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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情不极兮意已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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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夜色朦胧。

    李白并未刻意隐藏身上的酒气,虽说那酒气更多的来自许自正,但他还是很认真的将身上洗了个干净,这才放心的回了内室。

    许萱正躺在床上发呆,他笑着走过去,将手放在她面前晃了晃,道:“在想什么?”

    许萱有些紧张,因为方才李白说要出游的一些话,同时又很期待,自从来到唐朝,她还从未离开过安陆,对于未知的事物,她既期待又害怕。

    “李郎以前去过江夏吗?”许萱忐忑的问道,却不难看出她在强装镇定。

    原来是在想这事,李白也躺了进去,许萱自然的窝进他的怀里,汲取着他身上的温暖。

    “没有去过,一直都有这个想法,原本觉得会是一个人去。”

    许萱抬头看了他一眼,轻声道:“既然如此,那我在家等着李郎便可。”

    李白低头亲了她一下,觉得她此时无比的乖巧柔顺,惹人怜爱,忍不住想欺负欺负她,但又舍不得。

    “说了那是以前,现在不同了,如今既然有浩然先生作伴,又有娘子陪同,比我一人热闹许多。”

    许萱在他怀里蹭了蹭,闷声道:“要去多久?”

    李白想了想:“本想玩到尽兴,但如此一来大为不妥,我们总要回家来,至多半个月罢,如何?”

    许萱点了点头,想起许洵,问道:“那诚德呢?”

    李白笑道:“我与父亲商量好了,过几日便张罗给他找先生的事情,他已经不小了,是时候学些正经的东西了,跟着我是学不到什么的。”

    许萱忙道:“怎么会学不到什么东西?诚德如今变了许多,这都是你的功劳,你对他的影响很深,我想他日后无论跟过多少先生和师傅,都不会忘记你的。”

    李白觉得自己也变了很多,现在的他总是特别容易心软,还容易感动,这些都是他以前从来没有想过的,而现在却忽然全部都得到了。亲人,妻子,还有一些志同道合的好友,上天仿佛还是眷顾他的。

    而未来的事情,他真的打算重新想一想了,哪怕不是为了自己,为了许萱和将来的孩子,也要认真考虑。

    “希望对他真的有用。”李白低声道,他想起了自己的师傅,毋庸置疑,师傅对他的启迪影响很深,甚至对他的未来起了引领作用,想必很多年以后,他都不会忘记师傅当初对他的一些教诲,和说过的一些道理。

    “对于娘子来说,影响最深的,便是阿公了罢?”李白想起今日许圉师的模样,心中除却悲痛和无可奈何,更多的是担忧许萱。

    许萱点头,提起许圉师她忽然道:“今日你去见了阿公吗?他可还好?说来我也有近一个月没有去瞧过他了。”

    出嫁从夫,到底没有以前自由些,况且先前李白生病,她更是不能离开左右。

    李白嘴唇碰着许萱的额头,含糊不清道:“见了,他说很想你,过几日我们再去看看他罢。”

    许萱应了一声,忽然想起郝象蓉来,道:“对了,我差点把蓉儿给忘了,她今年春天要嫁人了,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李白也想起来了:“想必就这几日了,不如我们出游的时间往后推一推,等这些琐事处理完了再去也不迟。”

    许萱犹豫道:“可是你不是和孟浩然约定好了么?万一到时候他不在了,岂不是我们爽约了?”

    李白很喜欢她那句‘我们’,亲了亲许萱柔软的面庞,道:“无碍,此事只看缘分,若是他不在了,那边你我二人也可游玩,不妨事。”

    话是这么说,许萱却怎么有种孟浩然不在,李白会更高兴的错觉?

    李白亲着亲着便来了感觉,他将那柔软湿润的小舌含进嘴里,发出滋滋的口水声,许萱自己听的都脸红了,忙把李白推开,佯作恼怒道:“你今天是不是偷偷喝酒了?”

    李白咽了咽口水,又极为色.情的将嘴边的湿润舔舐掉,低哑道:“没有,是父亲亲自给我斟的酒,我哪里敢不喝?”

    许萱眯着眼看他:“父亲才不是那种会强迫别人的人,怕是你自己控制不住罢?”

    李白凑过去亲了亲许萱那一张一合的小嘴,好脾气的笑道:“是我没有把持住,娘子莫气,一路上墨青已经狠狠教训过我了。”

    许萱愣了愣,怀疑道;“墨青?他......教训你?”

    “是啊!”李白叹了口气,露出无辜的表情,“说是都听你的,现在我说什么也不听了,反正我是管不了他的了,说是依了你的吩咐看管我,我今天喝了三杯,他便絮叨了我一路,吵都吵死了。”

    许萱噗嗤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墨青那小子倒是比你听话多了。”

    “是是是,他如今倒是在你这得了势,我反而得好生伺候着他了。”李白无奈道,脸上却丝毫不见怒气。

    许萱认真的看着李白,眼中满是欢喜:“李郎脾气好,下面的人做事说话也没有拘束,原也是常事。”

    李白也看着许萱:“如此,就劳烦娘子多多管束他们了。”

    两人看了一会儿,李白又低头凑过来,许萱这才没有躲开,仍是有些娇羞,却闭了眼认着的与李白深吻着。

    缠绵了片刻,许萱便发觉有一处硬邦邦的东西在抵着自己,她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两人做了许多次了,她自然不陌生,知道李白接下来要做什么。

    不料李白却只是将她紧紧地抱着,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动手动脚。

    许萱疑惑道:“李郎?”

    “唔。”李白应了一声,那声音中带着隐忍的痛苦,但他还是道:“你的小日子快到了,还是先别做了,省得到时候你肚子痛的厉害。”

    许萱心想这两者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吧?不过李白这么体贴,居然连她那种日子都记得,着实不易。

    “李郎如此洒脱豪放的人,竟然会记得......”

    李白道:“非是特意记得,应是有了心,想记住便不难了。”

    此话甚有道理,有了心,有些事情即使不去刻意记着,也会铭记在心了。

    ******

    许萱刚提了郝象蓉的嫁娶之日,隔日便收到了请帖,想起裴宽与李白那日的争论,许萱不禁有些犹豫。

    反观李白却仿佛没事人也一般,他还建议许萱记得给郝象蓉准备礼物,两人关系好,从小一处长大的,当然要额外备一份用心的礼物。

    “到时候我跟父亲一起,结束后我便让人去唤你一起回家。”李白不知道许萱已经得知了那日的事情,自然也不会知道她心里的担心,只以为她是怕郝象蓉嫁过去受欺负,便好声安慰道,“裴家也不是小家小户,自然不会苛待媳妇的,听说裴宽的小儿除了有几分才华,脾性也很好,与裴宽完全相反,你放心罢。”

    许萱点点头,许自正向来护短,李白又是个精明的,应当不会吃亏,她微微放了心,笑道:“礼物我已经备好了,是她喜欢了许久的一套珠钗,我特地买了等她嫁人时送给她的,想来她会很高兴的。”

    裴宽虽然顽固,但并不愚钝,他虽与李白生了口角,但同在安陆,又碍于许家,自然不能不给他送请帖,否则郝家也是不会同意的,估计此番成亲宴席,有许多人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思来的。

    当日李白与许萱先去了许府,与许自正和许夫人一同前往赴宴,许萱半路与他们分开,先去了郝家一趟。

    郝象蓉看到许萱来了,连头上沉重的珠钗都顾不得,拉着许萱的手惨兮兮道:“哎呀,成亲真是麻烦,我现在真是佩服你那时候一句苦都没有叫,我现在可后悔了。”

    许萱笑道:“后悔也不行了,新郎已经在那边等着你了。”

    郝象蓉难得红了脸,她挥退了姆仆婢子,凑到许萱耳边悄悄道:“我告诉你,我见过裴志明了。”

    许萱微微蹙了眉:“什么时候?你们私底下偷偷见得?”

    郝象蓉连忙嘘了好几声,又小心翼翼看了眼外面的人,小声道:“才不是,是有一次我去布庄选布,忽然听人喊了一声志明,就扭头看了他一眼,就一眼。”

    许萱认真的打量着她,见她不似说谎,于是戏谑道:“怎么样?一定长得英俊非凡,否则你今日见了我怎么只会埋怨成亲累,而不是嫌弃新郎了呢?”

    郝象蓉脸颊泛红,扭过身去,道:“什么呀,也就那样呗,我就算嫌弃也没办法了啊,现在都要成亲了。”

    许萱探头看她,见她虽然埋怨,脸上却带着娇羞的笑容,心里也为她感到高兴。

    “你能这么想最好。”就怕她嫁过去了还和新郎赌气,那日子可还怎么过?

    郝象蓉却转过身不好意思的看着许萱,道:“我听知礼说了那日梅花苑的事情了......”

    郝象蓉马上就要嫁进裴家,若是裴宽一意与李白作对,郝象蓉夹在其中自然为难。

    许萱知道她在想什么,故意叹了口气,道:“都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还没进门呢,就开始为夫家发愁了。”

    郝象蓉急忙道:“没有没有,我当然是担心姐夫吃亏的,那裴宽即便是长辈,我当然也是站在有理的那一方的,况且你跟他相比,当然是你跟我最亲了。”

    许萱看着她笑,握着她的手语重心长道:“今日你便为他人之妻,不再是小孩子了,嫁过去之后要懂事一些,我这是悄悄来看你一眼,就要去裴家了,回头有时间你我再聚。”

    她将给郝象蓉准备好的礼物拿出来,郝象蓉看到果然十分惊喜。

    “姐姐当真要送给我,真是太好了,我一定好好爱惜。”

    许萱笑了笑:“我走了。”

    郝象蓉点点头,恋恋不舍的送了许萱出门。

    许萱赶到裴家,宾客已经到的差不多了,她走到许夫人身边,与其他人打过招呼,小声问道:“阿娘可见过裴志明了?”

    许夫人替她拢了拢发,笑道:“刚才远远地看了一眼,长得还不错,蓉儿那丫头也是个有福的,裴宽虽然顽固些,但对自家人还是很好的。”

    许萱彻底放了心,她挽着许夫人往一旁偏僻处走去,许夫人身子不太好,周遭太过喧闹便有些头疼。

    “阿娘还是吃的原来的药么?”

    许夫人揉了揉额间,点头道:“嗯,一直都在吃,我刚才听说赞者是彭允的父亲,怎么会让他来做?真是奇怪,裴家与彭家的交情何时这般深了?”

    许萱闻言也有些意外,想起梅花苑的事情,说不定其中便有彭允从中作梗,她问道:“宠之回来了吗?”

    提起这个侄儿,许夫人甚为喜欢,笑道:“没有,太子那边事情众多,他怎么走的开身,不过彭允倒是回来了。”

    许萱更是不解,刚想再问什么,忽然见对面走来一位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好奇的看着许萱道:“这位可是许姐姐?”

    许萱疑惑,笑问道:“你是何人?”

    小姑娘笑弯了眉眼,朝许夫人行了礼,答道:“我是新郎的妹妹,听说姐姐和我新嫂嫂的关系很好,便想打听新嫂嫂是个什么样的人。”

    可爱又伶俐,许萱对这小姑娘生了几分喜爱之心,道:“她很好,你很快便见到她了,到时候自然会了解的。”

    裴志琳人小鬼大道:“可是我想先替阿兄了解一下,姐姐现在既然也无事,不如跟我去后花园逛逛吧?”

    许萱无奈的看了许夫人一眼,许夫人显然也很喜欢眼前的小姑娘,于是便道:“你去吧,左右现在也无事,待会儿记得回来。”

    许萱只好答应,看许夫人回到了位置上,这才跟在裴志琳的身后。

    裴志琳七拐八拐的,幸亏许萱记忆好,否则还真被她绕晕了。

    “这里又没什么人,你有什么话不能说,搞得这样神秘。”

    裴志琳停下脚步,左右看了看,疑惑道:“人呢?刚才还在这呢?”

    许萱大为不解,她也看了眼四周,却见彭允忽然从一树后出来,望着许萱的目光狂热而势在必得。

    “彭允?你怎么在这里?”许萱奇怪的看了看他,又看了一眼裴志琳,突然便明白了。

    彭允上前走近两步,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许萱,像是要把她刻进骨子里一般,语调也变得有些奇怪:“萱儿,许久未见了,你变了,变得更加......动人!”

    许萱急忙退了几步,秀眉紧皱,以前彭允从来没有跟她说过这样逾矩的话,不知道他现在是怎么变得这样孟浪和......陌生!

    她稳了稳心神,淡淡道:“确实许久未见了,彭郎何时回来的?”

    彭允拍了拍肩上掉落的落叶,嘴角带着似有如无的笑意:“昨日刚赶回来,知道你今日必定会来赴郝象蓉的婚宴,萱儿,你好狠的心啊!”

    许萱却看了一眼裴志琳,态度已不复之前:“如果我没有记错,你便是唤志琳的罢?你出身书香门第,怎做得出这样没有分寸的事情?若是彭郎有心见故人,那便可以光明正大的见,何必如此偷偷摸摸?况且我与彭郎也算旧识,这般小心谨慎......倒有些说不清了。”

    裴志琳比许萱这通话说的面颊通红,彭允之前只悄悄拜托她把许萱带过来,裴志琳见彭允与父亲关系很好,于是便应下了,不料却听见这番话,当即也羞愧难当。

    彭允却闲闲道:“之前说的清么?”

    许萱冷冷的看着彭允,不悦道:“不知道彭郎有何话要说,若是无事那我便先回了。”

    彭允急忙上前几步拦住她,邪笑道:“回去?回哪儿去?找你那个所谓的商人出身的才子身边?萱儿,以前我只当你是个聪明的,怎么会做出这么愚蠢的选择来?”

    许萱闻言大怒:“愚蠢?我与李郎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况且李郎处的好,也不是给你看的,你何至于心胸如此狭窄,一而再再而三的贬低他人!”

    彭允迷眯了眼,刚想发怒,忽然看到对面走来一人,他忽然一笑:“是么?你这么为他着想,处处维护着他,他也会如此待你么?”

    许萱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见李白正站在月牙门前,身姿清冷,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二人。

    “月娘今年刚好二八,还未许配人家,只因探亲的路上遇到了土匪,不慎落入水中,幸亏林大哥仗义相救,不然月娘这条小命,早就没了的。”说着她感激的望了林大磊一眼,又迅速的低下头抹泪,心道:如今英雄救美人,就算这英雄和美人有了什么事情,也是与恩情有关,再不能和龌龊不堪的勾当牵扯一处去了吧?

    王婶的神情果然变了几许,在林大磊和月娘身上打量了几眼,甚是会心得说道:“缘分这事呢,也在一个巧字,也有话说,千里那啥一线牵,该是谁的就是谁的,跑也跑不了。”

    这话乱七八糟的,月娘只想着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若说没什么关系,恐怕也没几个人会信,但是若能被他们往好一点的地方想总是好的,即便不在意别人的闲言碎语,但是她却怕累计林大磊的名声,至于她自己的名声,早已不在乎了。若传出去他们英雄救美报恩之情,总比被说成男盗女娼鸡鸣狗盗之类的好罢。

    林大磊脑子里却反复只有王婶那句里的“那啥”,这不是污人家姑娘的清白吗,他想要解释,又见月娘那一番做派,心中疑惑不解,怎么搞得他倒像个被人占了便宜的姑娘似的,他哪里想得到,在月娘心里,他就如同黄花大闺女一般,容不得别人玷污半点,只是她自己的,却是一点也不在意了。

    跟着来的其他几位妇人有的居然对林大磊露出敬佩的目光,打量着林大磊宽阔的伟岸和壮实的身板,捂着嘴吃吃的笑了起来。

    那王婶又转过头来对林大磊道:“我说大磊啊,人家姑娘娇滴滴的一朵花似的,你可不能欺负人家,可要好好待人家,这可是你修了几辈子来的福气啊!”说着她和那几个妇人一同笑了起来。

    林大磊脸色变了几许,铁青着脸硬声道:“我林大磊可不是那趁虚而入的小人,几位婶娘还是莫要胡言乱语的好,没得污了人家姑娘的清誉,我林大磊一个汉子自然不在意那些,若你们出去浑说,让人家姑娘以后还怎么许配人家!”

    “哟,吃到嘴里又说自己还饿着肚子呢,谁信呢!”王婶嘴一撇,眼睛一翻,不屑地打量着林大磊结实有力的身板。

    “我林大磊从不撒谎,也无需你们相信,我行的正坐得端不怕你们说闲话,待这位姑娘身体好了,定是要把人家送回家的。”

    场面十分尴尬,月娘咬了咬唇,她不想回家了,可是不回家的话一直赖在人家家里也不是办法,那种以身相许的话她是说不出口的,况且林大磊人虽好,她对他却没有什么情人间的爱意,要是真跟了他,她或许会心有不甘,原来,她心里到底还期许着什么。

    “那......这位姑娘,你家在哪,可还有什么人?”王婶见林大磊一脸的坚定和正直,又怕他恼怒起来打人,这林大磊的力气可着实不小,从前她可亲眼见他打死过一条凶狼的。

    月娘戚戚然的垂下了脑袋,缓缓地摇了摇头,那些不拿真心待她的亲人,一心利用她攀权附贵,她又何必再回去找他们,只是爹爹把她养这么大,虽然对她不管不问,但毕竟是生她养她的父亲,她如今也只能不孝了。

    王婶她们见月娘摇头,神情又十分悲戚,想着她家里人应该没了的,遂不再好意思说之前那些话,只拉着月娘的手道:“既然不愿说那就不说了罢,我们大磊虽说长得粗糙了些,但我从小看他长大的,心眼不坏,你就先在这养好身子吧。”说完她又拍了拍月娘的手,灿笑着离去了。

    月娘见那几个妇人相携着一同离去,心想她们虽然嘴上八卦,但心眼倒还不怎么坏的,又想既然林大磊愿意去求人家帮忙,必定也算是个热心肠的人罢,只是女人家闲来无事最爱说三道四罢了。

    她回过头来见林大磊神色复杂的看着她,犹豫了一会儿方才开口问道:“你......家里人不在了?”

    月娘这才想起这个问题,若是她家里没人了,他无法把她送走,她岂不是要白赖在人家家里,可是她不想再提起从前的事情,又见林大磊脸上的神情似有些不耐烦,眉头紧紧皱着,月娘的一颗心渐渐地沉了下去,她也不想赖在人家家里吃白食,可是她却无处可去,有苦不能诉,心里一时焦急寻不到好方法,便落下泪来。

    林大磊见她抹泪,以为是问到了她的伤心事,神色顿时柔和了下来,尽量用最轻柔的语气安慰她:“既然如此,你不嫌弃的话就先在这住下罢,只是......”只是外面的人指不定怎么说道,他一个大老爷们自不会在意,只是委屈了人家清清白白的小姑娘。

    月娘以为他是嫌自己拖累,急忙保证道:“我......我吃的很少的,不会连累你,我可以帮你洗衣物,我可以给你做饭,打扫屋子,还有......还有缝补衣物......”她举起手中林大磊的衣服,似恳求的说道,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无声的哀求着,如同一只怕被主人赶出门去的小猫,可怜兮兮的。

    林大磊心中一悸,连忙避开月娘的眼睛,调稳气息尽量保持平淡无波的语气:“你身子不好,还是应该多多休养,这些琐事由我来便好。”说完逃避似的连忙走出了屋子。

    他没有赶她走,月娘心中松了一口气,她自己也知道这样赖在人家家里不好,可也没有办法啊。刚刚说做饭什么的,她心里还着实虚了一下下,她现在是不会做,但是可也学啊,她也不会如此厚脸皮的要人家一直伺候她,更何况他还是个男的。不过幸好此人心眼好,为人正直,现在看他也没有之前那么吓人了。

    月娘在屋里独自愣了一会神,方才拿起针线帮林大磊缝补起衣物来。小时候跟着奶娘学过女儿家的针线活还有刺绣,后来奶娘不在了,但她因为平日无聊一直也没有耽搁过,故现在拿起针线来倒还顺手。

    衣服刚刚补好,林大磊犹豫着走了进来,一只手背在身后,走到月娘面前见她疑惑的眼神,更觉尴尬,他伸出背在身后的那只手,一匹布满蔷薇盛开花色的布出现在月娘眼里,她抬眼有些不置信的看向林大磊。

    林大磊咳了一声,解释道:“我一个男人家里,没有你们女儿家穿的衣物,故而去买些来,又不知你穿多大的,就没有买现成的,村里的李大娘手工最好,可以让她给你做几件新衣服穿穿。”

    月娘低头从他手上接过布匹,放在膝上轻轻地摸了摸。林大磊见状又道:“这边地方穷,没有你穿的那么好的面料,即使有这里人也没有人买得起,只能委屈你先将就着了。”

    月娘倒不在意这些,只是对他的体贴一时有些感动,她抬起头很郑重的对林大磊道了声谢。

    林大磊不在意的点了点头,转身准备离开,却被月娘喊住了,回头见她把布匹放在一旁,拿起缝补好的衣物对林大磊道:“衣服都补好了,你看看如何?”

    林大磊向来不在意这些,从前有破烂的地方也不管它的,不过他接过来他的衣服时,那些原先破掉的口子不见了,他仔细翻找了一下,还是没有找到在哪。

    月娘看他那样子,心中有些小小的得意,她对自己的针线向来很自信,见他还在翻找,便从他手中扯过一个角指给他看。林大磊疑惑地看去,还是没有看出来这个地方曾经破过,但心里却明白了月娘的针线很是厉害。

    月娘见他含笑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小声道:“你把衣服换上吧,身上的有些脏了,我去给你洗洗。”

    林大磊看了看身上的衣物,因为昨天忙碌了一天,确实有些脏了。月娘见他要脱衣服急忙转过身离开了屋子,林大磊犹豫了一下,三下五除二的把衣服换了,然后拿到外面递给了守在门口的月娘。

    月娘脸红的接过衣服准备清洗,林大磊却拦住她:“你昨日才给我洗了许多衣服,还有得换,不忙。你身子还未痊愈,还是应该多休养。”

    月娘也觉得自己昨天累着了,晚上又睡得不好,现在脑袋有些昏沉沉的,也不勉强,把衣服放在木盆里,想着晚些时辰再洗。

    第七章     月事

    可是等她想起来还有衣服泡在盆里没洗时,那衣服却不见了,她吃了一惊,心想难不成有贼?正待和林大磊说一声时,眼角余光瞥见院子里绳子上挂的衣服不正是那件嘛。她走近瞧了瞧,果然是那件衣服,不是她洗的,那么必然是那汉子了。

    月娘有些不安,不让她做这些,是体谅她身体不好呢,还是想趁早赶她走呢?她不好意思去问明缘由,只好默默的低头努力做事,可是......

    “我来吧。”如今已是深秋,这洗碗水还是很冷的,她身子初愈,林大磊不想她再受风寒,更何况她娇娇弱弱的,哪里能和那些干活干惯了的粗糙妇人相比,于是便拒绝她的好意。

    手中的碗被他拿了去,月娘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手心,心中有些失落。咬着唇转了几圈,见林大磊开始生火做饭,她小心翼翼的挪过去,蹭到锅旁边准备烧火。林大磊又放了一点糖进去,转身正欲生火,见那嫩生生的小娘子就坐在锅旁的木凳上,柔柔弱弱的一小团,愈发的惹人怜爱。

    “你......”林大磊有些不自然的侧过脸去,“厨房有些脏,你还是去屋里等着吧。”

    又赶她走......月娘攥紧了手指,硬着头皮小声道:“不用了,我不怕脏的,我可以帮忙的。”不就是烧火么,把柴禾填进去不就行了,很简单的样子啊!

    林大磊暗自叹了口气,无奈的劝道:“火烧起来会烤的慌,还有,那些柴禾上有很多小木渣,那些小刺最容易扎进肉里去了,还是我来吧。”

    月娘听闻,更加不动地方了:“万一扎到你怎么办,我没关系的,我会很小心的。”

    林大磊皱起了眉头,似耐心已经耗尽:“我皮糙肉厚的,自然不会有事。”说着,他又看了眼月娘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细白手指,这么漂亮的手,岂能让它变得如同村妇的手一般粗糙?

    月娘也顺着他的眼神看向自己白嫩的手指,以前最是喜欢自己这双手指的她,现在却无比的想要隐藏起来。

    最后林大磊还是不同意让她烧火,月娘只好无奈的回了屋,却没有歇着的心思,她站在门内一直往厨房里看着,见饭已烧熟,急忙走过去帮林大磊端碗。林大磊自是不愿让她接手:“刚烧好的粥,太烫,我来便好!”

    月娘不想一直这样劳烦他人,心想端个碗总不至于伤到她累到她的吧,遂壮着胆子从林大磊手里接过一个碗,还说道:“无妨的,只这一小段路程。”然后便把碗拿了过去。

    那碗确实很烫,因粥是刚刚烧开的,林大磊见她来夺不敢过度挣扎,只得被她接了过去,谁知道月娘从未碰过如此滚烫的热粥,一时难以忍受,那碗便在她手中打翻,一小半的粥尽数倒在了她的手上。

    月娘惊叫一声,抱着瞬间变得通红的双手泪眼婆娑,委屈的不能自已。林大磊叹了口气,道:“都说了很烫了......”见月娘红通通的眼睛很是可怜,只得先给她倒了盆凉水,把手泡进去,又去屋里拿了以前剩下的一点烫伤药。

    白嫩嫩的小手,指若削葱根,手若柔荑,故而那一大片红印煞是触目惊心,连林大磊看了都觉得定是疼痛万分的,涂抹膏药时力度轻的不能再轻,生怕给她痛上加痛。

    月娘觉得十分的难堪和自责,本来是想帮忙的,没想到自己这么不中用,不仅没帮了忙,反而还把粥打翻了,这都是他辛辛苦苦去集市上换来的呢。

    月娘心中愧疚无比,见林大磊弯腰拾起掉落在地上的碗,小声道:“对不起......”

    因乡下的地都是土,所以并没有打碎,林大磊把碗捡起去洗了,又重新舀了一碗,回到屋里时,见月娘还站在厨房门口,满脸的自责和内疚,于是只好道:“无妨,你也并非有意为之。”见她还低着头不吭声也不动地方,遂又道:“痛得厉害吗?要不要请郎中看看......”

    看郎中又得花钱,月娘急忙摇头表示不用,见林大磊一直紧皱着眉头望着自己的手,生怕他捉了自己去看郎中,只好快步走回屋里坐下,默默地伸手拿起一张饼。

    虽是抹上了膏药,但那红通通一片,看起来很严重很痛的样子,林大磊有些怀疑的坐到了月娘的对面,怕那粥还是滚烫,于是把自己原先舀好的已经变温了的碗与她面前的换了过来。

    月娘一小口一小口的咬着饼子,抬眼瞄了瞄林大磊刚毅的脸庞,此人不仅对她十分照顾,还很贴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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