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洗澡的黄大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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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清璃说：“这都是什么事啊……要不你就等个七十二小时吧。”
舒姝是乾鑫集团的法律顾问, 是业内非常有名的商务律师。每当她出现在人们面前的时候必定穿着黑灰的职业套装，多一个颜色都没有。明明长着一张娃娃脸，却喜欢一直板着脸，说话也十分严肃。
那些觉得她可爱或者是对她有意的人, 总喜欢逗她几句, 可是无论跟舒姝说什么，她都会面无表情地看着你，一直看到你嘴角的笑容僵硬。时间长了大家也都觉得无趣选择离去, 偏偏舒姝还不自知。
但是与低情商相反的是舒姝的业务能力，舒姝成名并不是因为她干事老练果断, 更不是因为她经验丰富善于处理棘手的案件, 而是因为那些棘手的案件往往都是她创造的。
舒姝最会剑走偏锋, 经常干出那种与她严肃的娃娃脸相反的事情, 投机取巧游地走在法律的边缘, 谁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发现的那些漏洞并且把人说得哑口无言, 无论是什么案件碰见舒姝就等着输吧。
业内的所有律师听到她的名字就恨得牙痒痒, 说舒姝是一个不入流的律师，可是偏偏谁都不能把她怎么样。
钱雨潼也曾经在舒姝手里吃了大亏，痛定思痛后便费劲心里地将舒姝拉拢到自己的阵营来。倒不是说她想要坑谁, 往往能看清楚老鼠诡计的不是猫，而是另一只狡猾的老鼠。
经过舒姝手里的合同文件中的每一个漏洞都会被舒姝堵死，堵不死的也会被舒姝想好后路, 着实让钱雨潼省心了不少。更何况商场如战场, 保不齐哪天她也有了想对付的人, 舒姝便是她最得力的助手。
“那我真要好好谢谢你了，舒律师。”钱雨潼满意地看了看新拟的合同笑着说。
舒姝还是绷着一张脸说：“不必客气，分内之事。”
钱雨潼不在意地耸耸肩，舒姝这个人冷冰冰的很不好亲近，给她什么都会被拒绝。当初钱雨潼为了拉拢舒姝也是费了不少心思，不过现在钱雨潼已经摸清楚了对方的喜好。
一直少言寡语地舒姝突然又说道：“钱总经理，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钱雨潼一挑眉，一直都表现得不近人情的舒姝这是在跟她示好吗。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性向有点与众不同，与跟在硬邦邦的男性身边相比她更喜欢温柔体贴的女性。
贾宝玉那句“女儿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泥作的骨肉，我见了女儿便清爽，见了男子便觉得浊臭逼人”的话，钱雨潼是不能更赞同的了。
知道她性向的只有方清璃一人，当初她们刚刚认识舒姝的时候，方清璃曾大呼小叫地撺掇钱雨潼去追对方。
“你看你们是多么的般配，都是女强人，还喜欢一本正经，绝对能够一起装X一起飞，最难的是她是你喜欢的那一款。”
钱雨潼摇了摇头，她现在可没有心思考虑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过方清璃最后一句话说的没错，她的确是喜欢可爱的，拥有像小动物一样纯净的眼睛的人。
见到钱雨潼摇头了，舒姝以为钱雨潼不喜欢她过问自己的私事，连忙说道：“不好意思，我只是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最近遇到什么人或者什么事？”
“没想到大律师还会看相，我最近只是睡眠不太好。”钱雨潼不想跟外人提起她那个父亲，即使她的家事在这个圈子里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舒姝放在膝盖上的手握成了拳头，躲在眼镜下的眼神闪了闪。不肯说吗，果然还是不够熟悉。
“那我就不打扰了。”舒姝作势就要走。
钱雨潼拦住了舒姝：“先别着急走，我刚刚定了兰坊酒店的坚果挞，不知道能否有幸请你一起吃顿下午茶呢。”
舒姝刚刚抬起来的屁股又立刻粘回椅子，一脸淡定地说：“那就麻烦了。”
赵秘书这时也适时端着盛着坚果挞的盘子走了进来，将坚果挞放到舒姝的面前，又把红茶放到钱雨潼的面前。
钱雨潼端起红茶，红茶上升的热气遮住了她的脸。她也是在偶然的情况下知道舒姝喜欢吃兰坊酒店的坚果挞，然后用着偶遇和送坚果挞的策略笼络到了舒姝的心。还别说，那段时间的她的确挺像是在追舒姝，怪不得方清璃要撮合她们，该不会是以为她真的动心了吧。
就在钱雨潼走神的时候，舒姝突然说道：“我吃好了，多谢款待。”
“这么快吗？”钱雨潼匆忙放下茶杯，看到舒姝眼前的碟子果然空了，而且很干净。可她也只刚刚喝了一口茶，如果不是看到舒姝的嘴角还挂着奶油，她都不信舒姝是把坚果挞吃了。
舒姝顿了顿，然后说道：“如果你真的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尽可以跟我说，不要介意。”
说完舒姝就有保持着自己的面瘫脸一阵风似地走掉了，留下钱雨潼在风中凌乱。
她这是被示好了，被称为了律师界永远不会开窍的舒姝示好了？钱雨潼揉了揉自己的眼角，她不会在这个多事之秋犯桃花吧，那可真是什么美人她都无福消受啊。
从乾鑫集团走出来以后，舒姝的一张脸就皱了起来，拿出了手机开始编辑信息。
“你现在在哪？”
信息刚发过去，舒姝的手机就响了。
“怎么啦，大小姐你在工作时间找我有什么事吗？前几天不是说过我去A市了嘛，莫不是你想我了？”手机那一头传来了欢乐的声音。
舒姝说：“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A市吗，我记得那谁也在A市，我现在就赶过去。”
舒姝一边走一遍打着电话，路过中心公园的时候她停了下来，用审视的目光扫了公园一眼，扫过公园中间的池塘上的时候还多停留了几秒，最后落在了长椅上面。
“……喂喂喂，大小姐你说话啊，怎么不理我了？”手机那头的人大声地嚷嚷着。
舒姝收回了目光，又向前走去：“没事。”
在舒姝走了不久后，黄仙又出现在了中心公园。这次她的手里依旧抱着一沓传单，只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她今天上身是一件灰色的上衣，下面穿着黑裤子，头上还戴了一顶帽子，正是快餐店的工作服。
黄仙终于攒够了钱等到了健康证，如愿以偿地成为了梦寐以求的服务员，吃上了被人类称为垃圾食品的工作餐。
哪怕世上有很多不如意的事情，但是事情往往还是能往好的地方发展的。既是现在没有一个温暖的窝，黄仙也觉得干劲十足，住在哪里不重要，她要先攒出一笔钱来。至于那笔钱用来干什么，当然是为了找人啊。
整个山荫村都被拆了，也不知道那些村民都去了哪里。就算是知道他们在哪，过了二十年，当初的那个人她还能找到吗？
其实那个人找到自己的时候，年龄便已经不小了，现在过了二十年应该更老了，更惨一些说不定已经去世了。
黄仙叹了一口气，如果是去世那就更麻烦，如果有人能看见黄仙的尾巴，一定会发现那条尾巴正无力地垂在地上，有气无力地扫着地上尘土。
赵秘书是董香梅给她推荐的，虽然没有方清璃用的顺手，但也还不错，只是钱雨潼真没想到对方居然是奶奶安排在她身边的眼线。
钱雨潼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她看了看黄仙说：“不好意思，我家里还有点事，明天再来找你。”
“没事没事，你就先走吧。”黄仙挥了挥手，然后看着钱雨潼走远。最后垂头丧气地又坐回长椅上，是没有这么惨的人，但是有这么惨的妖。
黄仙抹了一把脸，好不容易在钱雨潼那里找到了线索，难道就要停下来了吗？接着她眨了眨眼睛，刚刚钱雨潼说的是在国外犯法是不是，她是天朝的妖精应该没问题吧。那现在的问题就是她怎么才能让钱雨潼松口让她看一眼呢。
钱雨潼一边向前走去，一边回头，看到黄仙坐在长椅上呆呆地望着一处。她怎么越想越觉得对方那句“这就是我的家”是真的呢？
可是现在不是跟黄仙说更多话的好时候，钱雨潼看了赵秘书一眼，她需要找奶奶谈一谈了。
钱雨潼坐进赵秘书的车里，然后系上了安全带：“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奶奶应该是让你把我带到她那里去。”
赵秘书唯唯诺诺地说：“总经理，我……”
“行了，你不用跟我解释什么，你肯定要说你有你的难处，毕竟你之前是在我奶奶的手下办事。不过我也不敢留你了，等到方清璃一回来我这里可就没有你能胜任的工作了。”钱雨潼说，“开车吧。”
赵秘书张了张嘴，最后只憋出了一句：“董事长只是关心你。”
董香梅住在当年钱雨潼的爷爷买的第一个别墅里，后来他们有了钱房产也越来越多，这里直接变成了老宅。并且在经过那一场浩劫后，钱家的所有房产几乎都抵押给了银行，最后只剩下这一个地方。她也在在这里一边养育着钱雨潼，一边振兴乾鑫。
方清璃说：“这都是什么事啊……要不你就等个七十二小时吧。”
舒姝是乾鑫集团的法律顾问, 是业内非常有名的商务律师。每当她出现在人们面前的时候必定穿着黑灰的职业套装，多一个颜色都没有。明明长着一张娃娃脸，却喜欢一直板着脸，说话也十分严肃。
那些觉得她可爱或者是对她有意的人, 总喜欢逗她几句, 可是无论跟舒姝说什么，她都会面无表情地看着你，一直看到你嘴角的笑容僵硬。时间长了大家也都觉得无趣选择离去, 偏偏舒姝还不自知。
但是与低情商相反的是舒姝的业务能力，舒姝成名并不是因为她干事老练果断, 更不是因为她经验丰富善于处理棘手的案件, 而是因为那些棘手的案件往往都是她创造的。
舒姝最会剑走偏锋, 经常干出那种与她严肃的娃娃脸相反的事情, 投机取巧游地走在法律的边缘, 谁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发现的那些漏洞并且把人说得哑口无言, 无论是什么案件碰见舒姝就等着输吧。
业内的所有律师听到她的名字就恨得牙痒痒, 说舒姝是一个不入流的律师，可是偏偏谁都不能把她怎么样。
钱雨潼也曾经在舒姝手里吃了大亏，痛定思痛后便费劲心里地将舒姝拉拢到自己的阵营来。倒不是说她想要坑谁, 往往能看清楚老鼠诡计的不是猫，而是另一只狡猾的老鼠。
经过舒姝手里的合同文件中的每一个漏洞都会被舒姝堵死，堵不死的也会被舒姝想好后路, 着实让钱雨潼省心了不少。更何况商场如战场, 保不齐哪天她也有了想对付的人, 舒姝便是她最得力的助手。
“那我真要好好谢谢你了，舒律师。”钱雨潼满意地看了看新拟的合同笑着说。
舒姝还是绷着一张脸说：“不必客气，分内之事。”
钱雨潼不在意地耸耸肩，舒姝这个人冷冰冰的很不好亲近，给她什么都会被拒绝。当初钱雨潼为了拉拢舒姝也是费了不少心思，不过现在钱雨潼已经摸清楚了对方的喜好。
一直少言寡语地舒姝突然又说道：“钱总经理，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钱雨潼一挑眉，一直都表现得不近人情的舒姝这是在跟她示好吗。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性向有点与众不同，与跟在硬邦邦的男性身边相比她更喜欢温柔体贴的女性。
贾宝玉那句“女儿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泥作的骨肉，我见了女儿便清爽，见了男子便觉得浊臭逼人”的话，钱雨潼是不能更赞同的了。
知道她性向的只有方清璃一人，当初她们刚刚认识舒姝的时候，方清璃曾大呼小叫地撺掇钱雨潼去追对方。
“你看你们是多么的般配，都是女强人，还喜欢一本正经，绝对能够一起装X一起飞，最难的是她是你喜欢的那一款。”
钱雨潼摇了摇头，她现在可没有心思考虑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过方清璃最后一句话说的没错，她的确是喜欢可爱的，拥有像小动物一样纯净的眼睛的人。
见到钱雨潼摇头了，舒姝以为钱雨潼不喜欢她过问自己的私事，连忙说道：“不好意思，我只是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最近遇到什么人或者什么事？”
“没想到大律师还会看相，我最近只是睡眠不太好。”钱雨潼不想跟外人提起她那个父亲，即使她的家事在这个圈子里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舒姝放在膝盖上的手握成了拳头，躲在眼镜下的眼神闪了闪。不肯说吗，果然还是不够熟悉。
“那我就不打扰了。”舒姝作势就要走。
钱雨潼拦住了舒姝：“先别着急走，我刚刚定了兰坊酒店的坚果挞，不知道能否有幸请你一起吃顿下午茶呢。”
舒姝刚刚抬起来的屁股又立刻粘回椅子，一脸淡定地说：“那就麻烦了。”
赵秘书这时也适时端着盛着坚果挞的盘子走了进来，将坚果挞放到舒姝的面前，又把红茶放到钱雨潼的面前。
钱雨潼端起红茶，红茶上升的热气遮住了她的脸。她也是在偶然的情况下知道舒姝喜欢吃兰坊酒店的坚果挞，然后用着偶遇和送坚果挞的策略笼络到了舒姝的心。还别说，那段时间的她的确挺像是在追舒姝，怪不得方清璃要撮合她们，该不会是以为她真的动心了吧。
就在钱雨潼走神的时候，舒姝突然说道：“我吃好了，多谢款待。”
“这么快吗？”钱雨潼匆忙放下茶杯，看到舒姝眼前的碟子果然空了，而且很干净。可她也只刚刚喝了一口茶，如果不是看到舒姝的嘴角还挂着奶油，她都不信舒姝是把坚果挞吃了。
舒姝顿了顿，然后说道：“如果你真的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尽可以跟我说，不要介意。”
说完舒姝就有保持着自己的面瘫脸一阵风似地走掉了，留下钱雨潼在风中凌乱。
她这是被示好了，被称为了律师界永远不会开窍的舒姝示好了？钱雨潼揉了揉自己的眼角，她不会在这个多事之秋犯桃花吧，那可真是什么美人她都无福消受啊。
从乾鑫集团走出来以后，舒姝的一张脸就皱了起来，拿出了手机开始编辑信息。
“你现在在哪？”
信息刚发过去，舒姝的手机就响了。
“怎么啦，大小姐你在工作时间找我有什么事吗？前几天不是说过我去A市了嘛，莫不是你想我了？”手机那一头传来了欢乐的声音。
舒姝说：“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A市吗，我记得那谁也在A市，我现在就赶过去。”
舒姝一边走一遍打着电话，路过中心公园的时候她停了下来，用审视的目光扫了公园一眼，扫过公园中间的池塘上的时候还多停留了几秒，最后落在了长椅上面。
“……喂喂喂，大小姐你说话啊，怎么不理我了？”手机那头的人大声地嚷嚷着。
舒姝收回了目光，又向前走去：“没事。”
在舒姝走了不久后，黄仙又出现在了中心公园。这次她的手里依旧抱着一沓传单，只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她今天上身是一件灰色的上衣，下面穿着黑裤子，头上还戴了一顶帽子，正是快餐店的工作服。
黄仙终于攒够了钱等到了健康证，如愿以偿地成为了梦寐以求的服务员，吃上了被人类称为垃圾食品的工作餐。
哪怕世上有很多不如意的事情，但是事情往往还是能往好的地方发展的。既是现在没有一个温暖的窝，黄仙也觉得干劲十足，住在哪里不重要，她要先攒出一笔钱来。至于那笔钱用来干什么，当然是为了找人啊。
整个山荫村都被拆了，也不知道那些村民都去了哪里。就算是知道他们在哪，过了二十年，当初的那个人她还能找到吗？
其实那个人找到自己的时候，年龄便已经不小了，现在过了二十年应该更老了，更惨一些说不定已经去世了。
黄仙叹了一口气，如果是去世那就更麻烦，如果有人能看见黄仙的尾巴，一定会发现那条尾巴正无力地垂在地上，有气无力地扫着地上尘土。
赵秘书是董香梅给她推荐的，虽然没有方清璃用的顺手，但也还不错，只是钱雨潼真没想到对方居然是奶奶安排在她身边的眼线。
钱雨潼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她看了看黄仙说：“不好意思，我家里还有点事，明天再来找你。”
“没事没事，你就先走吧。”黄仙挥了挥手，然后看着钱雨潼走远。最后垂头丧气地又坐回长椅上，是没有这么惨的人，但是有这么惨的妖。
黄仙抹了一把脸，好不容易在钱雨潼那里找到了线索，难道就要停下来了吗？接着她眨了眨眼睛，刚刚钱雨潼说的是在国外犯法是不是，她是天朝的妖精应该没问题吧。那现在的问题就是她怎么才能让钱雨潼松口让她看一眼呢。
钱雨潼一边向前走去，一边回头，看到黄仙坐在长椅上呆呆地望着一处。她怎么越想越觉得对方那句“这就是我的家”是真的呢？
可是现在不是跟黄仙说更多话的好时候，钱雨潼看了赵秘书一眼，她需要找奶奶谈一谈了。
钱雨潼坐进赵秘书的车里，然后系上了安全带：“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奶奶应该是让你把我带到她那里去。”
赵秘书唯唯诺诺地说：“总经理，我……”
“行了，你不用跟我解释什么，你肯定要说你有你的难处，毕竟你之前是在我奶奶的手下办事。不过我也不敢留你了，等到方清璃一回来我这里可就没有你能胜任的工作了。”钱雨潼说，“开车吧。”
赵秘书张了张嘴，最后只憋出了一句：“董事长只是关心你。”
董香梅住在当年钱雨潼的爷爷买的第一个别墅里，后来他们有了钱房产也越来越多，这里直接变成了老宅。并且在经过那一场浩劫后，钱家的所有房产几乎都抵押给了银行，最后只剩下这一个地方。她也在在这里一边养育着钱雨潼，一边振兴乾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