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千钧一发幻境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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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锦帕现在长进不少啊。”苏慕点了点头，微微一笑，“吾很是欣慰。”
锦帕顿觉脸上有些发烫，一边暗恼自己，锦帕呀锦帕，你真是太不争气，听了苏慕一句夸奖便忍不住害羞了？一边又忍不住窃窃欢喜，小声回答：“还不是多亏了你给了我那两粒内丹。”那两粒内丹都是五千年的精怪修炼而成，灵力极纯，若不是经了这一番折腾历练，只怕锦帕修为尚浅，经受不住，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那倒也是，若不是吾冒险为你取了这内丹来，你只怕老早就被树妖吃了。”苏慕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
听到苏慕说“冒险”二字，锦帕心一紧，急急问道：“你受伤了？伤在哪里？”她忽然想起刚刚无意间摸到苏慕胸膛上的疤痕，那道疤正从心口划过，凶险至极，想要问苏慕，却不敢开口，顿时红了眼眶，“原是我太没用，才累得你为我冒险。”
话未说完，便被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耳边传来苏慕低低的叹息：“你这傻瓜，那两只妖若是能伤得了吾，那吾以后还怎有颜面坐镇九重天？你不需要有用，遇到危险，只要记得及时吹那玉箫唤我救你便是。你那么有用，吾还找什么理由陪在你身旁？”
他果然还记着她拼尽全力斗退树妖的狼狈样，怪她没有及时求救。
锦帕忍不住一笑：“堂堂的苏慕神君，平日里瞧来孤高得很，原来说起情话来倒是数一数二。”
“这么说来，锦帕听过不少人的情话了？”苏慕瞥了她一眼，“约莫那齐王的情话，也是动人的很了。”
锦帕冲苏慕吐了吐舌头，心里暗暗发笑，所以苏慕是为她吃醋喽？
那，那条疤，究竟从何而来？
汹涌的人群在无量神君抬起头露出一抹微笑的那一刹那，寂静一片。
即便是肉体凡胎，也能感应到那人身上森然的杀气。众人不觉打了个寒颤，没有人胆敢再向前一步，巨大的压迫感笼罩着他们，连后退逃跑也没了力气。
“尔等凡人，愚昧无知，活着也是无益，”无量神君看向下面蠢蠢欲动的人群，抬手拔掉了肩上的匕首，鲜血顿时喷涌而出，溅到无量白皙的皮肤上，宛若一片片娇艳的花瓣，他冷然道，“吾心怀悲悯，这便度化你们吧。”
言罢，手心处亮起一团幽蓝色的光芒。
锦帕暗道不好，急忙催促苏慕：“我要怎么做？快来不及了！”
“我施咒将你变作笙笙送入无量的幻境之中，你牵制住他。”苏慕已捏了决，微弱的白光一点点聚集到锦帕脚下，渐渐笼罩住她。
“可是笙笙已死，怎么可能瞒得过无量神君？”白光下锦帕的鹅黄衫子已变了笙笙爱穿的青衣，也是蒹葭素爱的颜色，即便几经轮回，也不曾改变。
“无量现在心神俱乱，辨不清吾的障眼法，待会吾会隐去笙笙的尸体，你不用担心。”苏慕手中的光芒愈来愈炽烈，锦帕的容颜也渐变成了笙笙的模样，只一双急切之中略带担忧的眼眸能瞧出是她。
一阵大力朝锦帕扑来，她一个踉跄已跌落在地，耳边只听到苏慕说：“莫怕，吾就在你身边。”再抬头自己正站在无量神君后面，地上已不见了笙笙，果然是被苏慕藏了起来。无量却仍是满身的血，手心处的光芒亮得刺目锥心，她急忙开口：“公子，你干什么？”
无量神君整个人身影都顿住了，半晌没有动弹一下。
良久，风里传来他嘶哑的声音：“笙……笙？”手里的光芒已黯淡了许多。
锦帕有些不忍，声音里却带着笑意：“是我呀公子，笙笙。”即便是骗他，也总好过让他沉沦在这可怕的幻境之中。
无量神君仍然不转过身子，只低声自语：“多半是我的幻觉。”
“公子，你答应了要娶我，怎么竟要反悔么？”锦帕再接再厉。
“吾不会反悔！”他身形一滞，急急转过身来，却没想到身后竟然真的站着笙笙，眉目如画，巧笑倩兮，青衫上绣着几朵桃花，同那间小庭院里桃花的颜色一般无二。那时他在树下翩然舞剑，她便静静坐在台阶上望着，那样静谧安宁的日子，每一朵桃花都像是落在他心里。
无量疾步冲上前去，捏住锦帕的肩膀，捏得她肩膀生疼。他如获至宝，颤抖着说道：“你不是幻觉？你真是笙笙？”
“公子，我们离开这里吧？我不喜欢待在这，你带我走吧。”锦帕冲无量微微一笑，宛然便是笙笙的样子。
“好。你要去哪里，吾都带你去，好不好？”无量点了点头，却仍然不肯放开双手，唯恐眨眼间眼前的女子便会消失不见。
话音刚落，身后人群的骚动之声顿时便泯然了，天空破开一道口子，那口子越裂越大，渐渐吞没了天空、建筑，化作了灰色的齑粉，飘落在无量神君和锦帕的肩膀上，头发上，于这一瞬间，锦帕看到了立在那里的苏慕，他月白色的衣袍一尘不染，正在冲她微笑。
无量的幻境消失了，甚至连同他衣袍上浸满的鲜血也随着那些齑粉飘飞不见，但锦帕的鼻尖却依然若有若无的萦绕着一丝丝腥甜。无量的脸上出现了一抹茫然，他定定地看着锦帕，眼神又飘向远处的虚无，轻声说道：“蒹葭，我刚刚好像做了一个梦，梦见你的前世。”
他唤她蒹葭，那么多半是清醒了吧？
“无量，该醒一醒了吧？总是困在幻境里，可就让吾瞧不上了。下次再见到你和哮天犬，看来吾还是先跟哮天犬打招呼为好。”苏慕轻咳了一声。
无量神君听到苏慕的声音，微微一愣，似乎并没听懂苏慕的意思，待看向苏慕，却忽然一怔，脸上显出无比震惊的神色来，他脱口而出，唤道：“蒹葭？”
苏慕皱了皱眉，讽刺一笑：“蒹葭不就在你旁边吗？你该不会是糊涂了，瞧着吾也像你心上人吧？”锦帕听了无量唤“蒹葭”，正忙不迭要应答，无意间一抬头，却看到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
原来无量神君唤的，不是她。
“看来锦帕现在长进不少啊。”苏慕点了点头，微微一笑，“吾很是欣慰。”
锦帕顿觉脸上有些发烫，一边暗恼自己，锦帕呀锦帕，你真是太不争气，听了苏慕一句夸奖便忍不住害羞了？一边又忍不住窃窃欢喜，小声回答：“还不是多亏了你给了我那两粒内丹。”那两粒内丹都是五千年的精怪修炼而成，灵力极纯，若不是经了这一番折腾历练，只怕锦帕修为尚浅，经受不住，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那倒也是，若不是吾冒险为你取了这内丹来，你只怕老早就被树妖吃了。”苏慕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
听到苏慕说“冒险”二字，锦帕心一紧，急急问道：“你受伤了？伤在哪里？”她忽然想起刚刚无意间摸到苏慕胸膛上的疤痕，那道疤正从心口划过，凶险至极，想要问苏慕，却不敢开口，顿时红了眼眶，“原是我太没用，才累得你为我冒险。”
话未说完，便被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耳边传来苏慕低低的叹息：“你这傻瓜，那两只妖若是能伤得了吾，那吾以后还怎有颜面坐镇九重天？你不需要有用，遇到危险，只要记得及时吹那玉箫唤我救你便是。你那么有用，吾还找什么理由陪在你身旁？”
他果然还记着她拼尽全力斗退树妖的狼狈样，怪她没有及时求救。
锦帕忍不住一笑：“堂堂的苏慕神君，平日里瞧来孤高得很，原来说起情话来倒是数一数二。”
“这么说来，锦帕听过不少人的情话了？”苏慕瞥了她一眼，“约莫那齐王的情话，也是动人的很了。”
锦帕冲苏慕吐了吐舌头，心里暗暗发笑，所以苏慕是为她吃醋喽？
那，那条疤，究竟从何而来？
汹涌的人群在无量神君抬起头露出一抹微笑的那一刹那，寂静一片。
即便是肉体凡胎，也能感应到那人身上森然的杀气。众人不觉打了个寒颤，没有人胆敢再向前一步，巨大的压迫感笼罩着他们，连后退逃跑也没了力气。
“尔等凡人，愚昧无知，活着也是无益，”无量神君看向下面蠢蠢欲动的人群，抬手拔掉了肩上的匕首，鲜血顿时喷涌而出，溅到无量白皙的皮肤上，宛若一片片娇艳的花瓣，他冷然道，“吾心怀悲悯，这便度化你们吧。”
言罢，手心处亮起一团幽蓝色的光芒。
锦帕暗道不好，急忙催促苏慕：“我要怎么做？快来不及了！”
“我施咒将你变作笙笙送入无量的幻境之中，你牵制住他。”苏慕已捏了决，微弱的白光一点点聚集到锦帕脚下，渐渐笼罩住她。
“可是笙笙已死，怎么可能瞒得过无量神君？”白光下锦帕的鹅黄衫子已变了笙笙爱穿的青衣，也是蒹葭素爱的颜色，即便几经轮回，也不曾改变。
“无量现在心神俱乱，辨不清吾的障眼法，待会吾会隐去笙笙的尸体，你不用担心。”苏慕手中的光芒愈来愈炽烈，锦帕的容颜也渐变成了笙笙的模样，只一双急切之中略带担忧的眼眸能瞧出是她。
一阵大力朝锦帕扑来，她一个踉跄已跌落在地，耳边只听到苏慕说：“莫怕，吾就在你身边。”再抬头自己正站在无量神君后面，地上已不见了笙笙，果然是被苏慕藏了起来。无量却仍是满身的血，手心处的光芒亮得刺目锥心，她急忙开口：“公子，你干什么？”
无量神君整个人身影都顿住了，半晌没有动弹一下。
良久，风里传来他嘶哑的声音：“笙……笙？”手里的光芒已黯淡了许多。
锦帕有些不忍，声音里却带着笑意：“是我呀公子，笙笙。”即便是骗他，也总好过让他沉沦在这可怕的幻境之中。
无量神君仍然不转过身子，只低声自语：“多半是我的幻觉。”
“公子，你答应了要娶我，怎么竟要反悔么？”锦帕再接再厉。
“吾不会反悔！”他身形一滞，急急转过身来，却没想到身后竟然真的站着笙笙，眉目如画，巧笑倩兮，青衫上绣着几朵桃花，同那间小庭院里桃花的颜色一般无二。那时他在树下翩然舞剑，她便静静坐在台阶上望着，那样静谧安宁的日子，每一朵桃花都像是落在他心里。
无量疾步冲上前去，捏住锦帕的肩膀，捏得她肩膀生疼。他如获至宝，颤抖着说道：“你不是幻觉？你真是笙笙？”
“公子，我们离开这里吧？我不喜欢待在这，你带我走吧。”锦帕冲无量微微一笑，宛然便是笙笙的样子。
“好。你要去哪里，吾都带你去，好不好？”无量点了点头，却仍然不肯放开双手，唯恐眨眼间眼前的女子便会消失不见。
话音刚落，身后人群的骚动之声顿时便泯然了，天空破开一道口子，那口子越裂越大，渐渐吞没了天空、建筑，化作了灰色的齑粉，飘落在无量神君和锦帕的肩膀上，头发上，于这一瞬间，锦帕看到了立在那里的苏慕，他月白色的衣袍一尘不染，正在冲她微笑。
无量的幻境消失了，甚至连同他衣袍上浸满的鲜血也随着那些齑粉飘飞不见，但锦帕的鼻尖却依然若有若无的萦绕着一丝丝腥甜。无量的脸上出现了一抹茫然，他定定地看着锦帕，眼神又飘向远处的虚无，轻声说道：“蒹葭，我刚刚好像做了一个梦，梦见你的前世。”
他唤她蒹葭，那么多半是清醒了吧？
“无量，该醒一醒了吧？总是困在幻境里，可就让吾瞧不上了。下次再见到你和哮天犬，看来吾还是先跟哮天犬打招呼为好。”苏慕轻咳了一声。
无量神君听到苏慕的声音，微微一愣，似乎并没听懂苏慕的意思，待看向苏慕，却忽然一怔，脸上显出无比震惊的神色来，他脱口而出，唤道：“蒹葭？”
苏慕皱了皱眉，讽刺一笑：“蒹葭不就在你旁边吗？你该不会是糊涂了，瞧着吾也像你心上人吧？”锦帕听了无量唤“蒹葭”，正忙不迭要应答，无意间一抬头，却看到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
原来无量神君唤的，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