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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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跌倒在地上，感觉双腿像断了一样疼。痛苦，无奈，憋屈，种种情绪让我愤怒的大骂：“别装好人了！如果你没有杀人，他们怎么死的！这里除了你，还能有谁！”
那人冷冷的盯着我，过了会转头去看铜棺，不再理会。我骂了半天，却不见他回应，心里更气。这时，看到旁边就是一口青铜棺材，再看那人对棺材似很看重，便奋力挣扎起身。站起来后，我没有再去攻击那人，而是从旁边拿起一块石头，对着青铜棺材狠狠砸去。
“哐啷”一声，这声音在半封闭的地下空间回荡不休。
那人猛地转头，见我拿石头砸棺材，立刻忍不住出声：“不要再砸了！棺材里面还有残余的尸气！”
我哪里会听他的话，见他在意，更觉自己做对了。于是，便拿着石头一下下狠狠砸去。一声又一声，石头渣子崩的到处都是。我一边砸，一边冲男人叫骂：“你不是很能打吗！你不是想研究这棺材吗！我砸碎它，看你怎么研究！”
这只是气话，别说手里只是一块石头，就算给我一把铁锤，也很难砸碎那么巨大的青铜棺。
而就在我砸了十几下的时候，忽然感觉旁边的棺材里腾空升起两缕气息。一缕寒如冰，一缕热如火，这气息像蛇一样从棺材里窜了出来，直接钻进我身体里。我顿觉浑身燥热，还不等冒汗，又浑身冰冷，如要冻僵了一般。
冷热交替，这种感觉在几秒内交替了不知多少次。我从未想过，这两种不同的感受，能把人折磨的如此痛苦。当下扶不住棺材，直接摔倒在地上。想脱掉衣服，可不等扯开扣子，又恨不得多穿几身棉袄！
这痛苦让我忍不住哀嚎出声，那种像被扔进火堆里灼烤，又像大冬天跳进松花江一般的感受，实在令人生不如死！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几秒，也许几分钟，我感觉头被人用力按住。那力气大的惊人，像要把我脑袋都捏碎。根本身体的感官就被两种不同感受折腾的十分敏感，此刻头部受到挤压，更是痛不欲生。
耳朵里隐隐约约听见了诵念声，嘴巴也被人掰开，像被塞进了什么东西。我哪还有精力去管是什么，喉咙一动，就把东西吞了下去。
顿时，从喉咙到腹部，升起一丝温热感。这种感觉，似乎中和了之前的冷热，使得我可以承受。头脑略微清楚，又听见那人说：“不要动，也不要说话，你被尸气侵袭，再乱折腾，马上就要死于非命！想点别的事情转移注意力！”
我很想拒绝，但身体的本能，又促使自己按照他说的做。
说起转移注意力，那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念正气歌。
爷爷以前在民国时期当过私塾先生，为人正派，据说还有点名气。当年打牛鬼蛇神的时候，他因为做学问被抓去牛棚批斗。可就算在那种时期，他依然没有屈服。所行之事，所道之言，都刚正不阿。后来平反，爷爷拒绝去我们那的一所大学任国学教授，认为国之不宁，在于人心。倘若人心不正，就算有了学问，也是假学问。
后来我出生，却满脸都是黑瘤子，被无数人嘲笑，连父母都抬不起头来。
很多人都说，是爷爷太刚，遭了天谴，所以应在我身上。
我不知道爷爷是否认同这个说法，只知道从记事起，就被他逼着练字，念书。尤其是文天祥的正气歌，诸葛卧龙的出师表，郑燮的竹石，岳飞的满江红等，我念了不知几千遍。爷爷在这方面特别的严厉，每天都让我背，一个字背错，就要被打手心。
所以我再讨厌背书，可为了不挨打，也要努力背会这些东西。或许正因为如此，才会对读书那般厌恶。以至于高中没上完，就辍学跑去当兵。当然了，这其中也有自己被人嘲笑面容的原因在。
不过时间长了，也养成了习惯，哪怕到了部队，也每天都忍不住背一遍这些东西。每每背起这些，总是专心致志，全神贯注。而我先前之所以看不惯张元甲和郑三权的行为，也是因为背了太多诸如此类的东西，心中的行为准则早已有了定性。
就像爷爷说的，气也，至大至刚，充塞宇宙，无小大之分。男儿行事，当光明磊落，刚正不阿！
所以，那人让我想点别的转移注意力，我几乎下意识就在心里默背起了正气歌。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
恍惚间，仿佛又回到那个被爷爷逼着背书的日子。可惜爷爷在我退伍前一年逝世，而那时，我还在边境执行任务，连他老人家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得知爷爷逝世，我痛恨自己没有及时回去，同时也觉得那个地方对我已经没有了意义。
所以，我很想在部队一辈子。
可惜的是，因为心里的原则，在一次执行任务中犯了纪律。回来后，我没有去家乡种田，而是来当了矿工。
回忆，总是那么容易让人沉迷。当我从回忆中醒来的时候，已经感受不到太多的痛苦。
身体虽然还有些不适，但比之前已经好了很多。唯一让我有些不安的是，那个男人站在身前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
我对他十分恼怒，哪怕知道是他救了我，却依然没有什么好言语：“你救我干什么？不是说让我死到一边去吗！”
“你…;…;没有感觉哪里不同？”他一脸古怪的问。
我愣了愣，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这样问。有什么不同？没什么感觉啊？
那个男人或许明白此种情况下，如果不解释清楚，我是不太可能自己察觉到的，便说：“你脸上那些东西，好像少了一些。”
我再次一愣，心里一惊，下意识伸手去摸自己的脸。虽然大部分地方依然疙疙瘩瘩，像百年老树的树皮，但有些地方，似乎确实少了很多。尤其是左边眉毛的位置，记得之前是一大块核桃般的黑瘤子，但现在摸去，却只剩下不到葡萄大小。
我又惊又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忍不住看向那个男人。
人会在意很多事，而脸面，无疑是我这辈子最在意的事情之一！从小到大，因为这张脸，我不知道被多少人嘲笑过。有时候甚至想，干脆死了算了，希望下辈子别长成这样！
而现在，那让我前半生痛苦不堪的东西竟然消失了一些，这绝对是令人欣喜若狂的事情。只不过在当时的情况下，我就算再高兴，也无法表现出来。
而那男人也弄不清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唯一能肯定的是，我在受到尸气侵袭后，脸上才有所好转的。
我连忙看向旁边的棺材，忍不住问：“尸气还能治我脸上的病？这棺材里到底是什么尸体？”
那男人犹豫了会，然后才看向青铜棺，说：“这里面，是一具阴阳尸。”
阴阳尸？我一脸茫然，阴阳人倒是听说过。
可能已经说了个头，男人索性把话说开：“所谓阴阳尸，并非指性别，而是尸身中含有阴阳二气。世间万物，皆分阴阳，但对这两种气，却无法接触。普通人触之必亡，更别说拿它治病了。我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这股尸气可以让你脸上的东西有所好转，但刚才为你解尸气的时候，却感觉到一股微弱的浩然之气，你是儒家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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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跌倒在地上，感觉双腿像断了一样疼。痛苦，无奈，憋屈，种种情绪让我愤怒的大骂：“别装好人了！如果你没有杀人，他们怎么死的！这里除了你，还能有谁！”
那人冷冷的盯着我，过了会转头去看铜棺，不再理会。我骂了半天，却不见他回应，心里更气。这时，看到旁边就是一口青铜棺材，再看那人对棺材似很看重，便奋力挣扎起身。站起来后，我没有再去攻击那人，而是从旁边拿起一块石头，对着青铜棺材狠狠砸去。
“哐啷”一声，这声音在半封闭的地下空间回荡不休。
那人猛地转头，见我拿石头砸棺材，立刻忍不住出声：“不要再砸了！棺材里面还有残余的尸气！”
我哪里会听他的话，见他在意，更觉自己做对了。于是，便拿着石头一下下狠狠砸去。一声又一声，石头渣子崩的到处都是。我一边砸，一边冲男人叫骂：“你不是很能打吗！你不是想研究这棺材吗！我砸碎它，看你怎么研究！”
这只是气话，别说手里只是一块石头，就算给我一把铁锤，也很难砸碎那么巨大的青铜棺。
而就在我砸了十几下的时候，忽然感觉旁边的棺材里腾空升起两缕气息。一缕寒如冰，一缕热如火，这气息像蛇一样从棺材里窜了出来，直接钻进我身体里。我顿觉浑身燥热，还不等冒汗，又浑身冰冷，如要冻僵了一般。
冷热交替，这种感觉在几秒内交替了不知多少次。我从未想过，这两种不同的感受，能把人折磨的如此痛苦。当下扶不住棺材，直接摔倒在地上。想脱掉衣服，可不等扯开扣子，又恨不得多穿几身棉袄！
这痛苦让我忍不住哀嚎出声，那种像被扔进火堆里灼烤，又像大冬天跳进松花江一般的感受，实在令人生不如死！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几秒，也许几分钟，我感觉头被人用力按住。那力气大的惊人，像要把我脑袋都捏碎。根本身体的感官就被两种不同感受折腾的十分敏感，此刻头部受到挤压，更是痛不欲生。
耳朵里隐隐约约听见了诵念声，嘴巴也被人掰开，像被塞进了什么东西。我哪还有精力去管是什么，喉咙一动，就把东西吞了下去。
顿时，从喉咙到腹部，升起一丝温热感。这种感觉，似乎中和了之前的冷热，使得我可以承受。头脑略微清楚，又听见那人说：“不要动，也不要说话，你被尸气侵袭，再乱折腾，马上就要死于非命！想点别的事情转移注意力！”
我很想拒绝，但身体的本能，又促使自己按照他说的做。
说起转移注意力，那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念正气歌。
爷爷以前在民国时期当过私塾先生，为人正派，据说还有点名气。当年打牛鬼蛇神的时候，他因为做学问被抓去牛棚批斗。可就算在那种时期，他依然没有屈服。所行之事，所道之言，都刚正不阿。后来平反，爷爷拒绝去我们那的一所大学任国学教授，认为国之不宁，在于人心。倘若人心不正，就算有了学问，也是假学问。
后来我出生，却满脸都是黑瘤子，被无数人嘲笑，连父母都抬不起头来。
很多人都说，是爷爷太刚，遭了天谴，所以应在我身上。
我不知道爷爷是否认同这个说法，只知道从记事起，就被他逼着练字，念书。尤其是文天祥的正气歌，诸葛卧龙的出师表，郑燮的竹石，岳飞的满江红等，我念了不知几千遍。爷爷在这方面特别的严厉，每天都让我背，一个字背错，就要被打手心。
所以我再讨厌背书，可为了不挨打，也要努力背会这些东西。或许正因为如此，才会对读书那般厌恶。以至于高中没上完，就辍学跑去当兵。当然了，这其中也有自己被人嘲笑面容的原因在。
不过时间长了，也养成了习惯，哪怕到了部队，也每天都忍不住背一遍这些东西。每每背起这些，总是专心致志，全神贯注。而我先前之所以看不惯张元甲和郑三权的行为，也是因为背了太多诸如此类的东西，心中的行为准则早已有了定性。
就像爷爷说的，气也，至大至刚，充塞宇宙，无小大之分。男儿行事，当光明磊落，刚正不阿！
所以，那人让我想点别的转移注意力，我几乎下意识就在心里默背起了正气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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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很想在部队一辈子。
可惜的是，因为心里的原则，在一次执行任务中犯了纪律。回来后，我没有去家乡种田，而是来当了矿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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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虽然还有些不适，但比之前已经好了很多。唯一让我有些不安的是，那个男人站在身前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
我对他十分恼怒，哪怕知道是他救了我，却依然没有什么好言语：“你救我干什么？不是说让我死到一边去吗！”
“你…;…;没有感觉哪里不同？”他一脸古怪的问。
我愣了愣，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这样问。有什么不同？没什么感觉啊？
那个男人或许明白此种情况下，如果不解释清楚，我是不太可能自己察觉到的，便说：“你脸上那些东西，好像少了一些。”
我再次一愣，心里一惊，下意识伸手去摸自己的脸。虽然大部分地方依然疙疙瘩瘩，像百年老树的树皮，但有些地方，似乎确实少了很多。尤其是左边眉毛的位置，记得之前是一大块核桃般的黑瘤子，但现在摸去，却只剩下不到葡萄大小。
我又惊又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忍不住看向那个男人。
人会在意很多事，而脸面，无疑是我这辈子最在意的事情之一！从小到大，因为这张脸，我不知道被多少人嘲笑过。有时候甚至想，干脆死了算了，希望下辈子别长成这样！
而现在，那让我前半生痛苦不堪的东西竟然消失了一些，这绝对是令人欣喜若狂的事情。只不过在当时的情况下，我就算再高兴，也无法表现出来。
而那男人也弄不清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唯一能肯定的是，我在受到尸气侵袭后，脸上才有所好转的。
我连忙看向旁边的棺材，忍不住问：“尸气还能治我脸上的病？这棺材里到底是什么尸体？”
那男人犹豫了会，然后才看向青铜棺，说：“这里面，是一具阴阳尸。”
阴阳尸？我一脸茫然，阴阳人倒是听说过。
可能已经说了个头，男人索性把话说开：“所谓阴阳尸，并非指性别，而是尸身中含有阴阳二气。世间万物，皆分阴阳，但对这两种气，却无法接触。普通人触之必亡，更别说拿它治病了。我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这股尸气可以让你脸上的东西有所好转，但刚才为你解尸气的时候，却感觉到一股微弱的浩然之气，你是儒家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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