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再到水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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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深夜。
我和爷爷来到水库。
熟悉的水库，在无风的夏夜里，死寂而无波澜。
我们两人趴在一片灌木里，监视着水库管理员的破平房。房间窗户里亮着一盏昏暗的油灯，一个人影在里面忽隐忽现。
爷爷默默地带上了黑色面纱。
而我抹了把光溜溜的头皮，有些哭笑不得。
自从修炼了九重咒经后，眼睛更亮了，看的更远了，鼻子更灵了，听觉更敏感了，这让我对大自然的认识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这种感觉就好比你能感受到万物的呼吸。
爷爷听我说了身体的变化后，非说我有慧根，要我干脆做和尚得了，留在清源寺。我打死不从，但架不住爷爷执拗，最后剃了光头，先做个假和尚。反正只要我一回家，有老爸老妈管着，由不得他胡闹。
“虫猫能够搞定吗？”我问道。
爷爷很是自信：“没问题。这猫妖厉害的紧。”
过了五分钟。
只见一声惊叫，一个光膀子的大爷惊慌失措的从房间里跑了出来，由于太过惊慌，连续几个狗吃屎，头也不敢回的朝镇上飞奔。
“有女鬼啊！”他大呼小叫。
只见管理员大爷按照我们设想的那样，跑到了我们事先埋伏的必经之路上。
爷爷忽然一跃而起，电光火石间，已经将管理员大爷打昏在地。
我连忙过去帮忙，把那位倒霉的大爷拉回房间里，将他坐上椅子。
我在大爷鼻子上试了把，不安的问向爷爷：“你千万别把他弄死了。”
爷爷嘿嘿笑道：“臭小子，你爷爷闷过的汉子比你见过的女人还多。这点小把式，我还拿捏不准？放心，他一个小时后就会醒来的。”
我将信将疑。自从爷爷放任我这亲孙子鬼门关走过两次后，我就发现了，这个六十多的老头一点都不靠谱。
这时，虫猫从天花板上跳下，站在我肩膀上。
我嘴贱的问这猫妖你怎么吓唬这大爷的？
只见虫猫舔了舔嘴唇，诡异的笑了笑。我全神贯注的去听它叙说，忽然，虫猫嘴巴微动，发出一个凄惨的女人的喊叫：“啊，我是落水姬～我来索命了～拿命来～”
我吓了一跳，随后眼睛一亮，惊喜道：“你还会口技？”
虫猫嘴巴一闭一合，再次换了一个稍显稚嫩的嗓音：“当然，我舞哥什么不会，哇哈哈哈…;…;”
我大吃一惊，这声音分明是我自己的。
我再次打量这只神秘兮兮的猫妖，暗道这猫还会什么法术？
“好了，等会再聊，先把正事办了，时间很紧。”爷爷不耐烦的打断我们谈话，然后卷起宽大的和尚袍，肚子上卷了好几圈的麻绳。
麻绳扔到地上。
“过来。”爷爷把我招了去。在我腰上绑了两圈，结个死结，手一收，勒的我都快没法呼吸了。我大叫：“好啦，再紧，屎都要被你挤出来了。”
爷爷还不死心，最后竟然用脚给我压了三下，这才拍拍手搞定，脸色郑重道：“这次我们收集水底冤魂的怨气，你虽然学了一个月的九重咒经，但你这水平，连当年巫咸的千分之一都不到。为了以防万一，我必须保证你能全身而退。”
我比爷爷乐观多了，道：“巫咒九重，各不相同，相互独立。这第一重便是怨咒，修炼起来最是容易，靠的是一个借字。借死人的、生人的、活物的、死物的怨气，为己用，对自身的损害最小。不像第三重运咒，需要大量消耗自己的运势，或者第七重的死咒，直接折损寿命或者以死搏命来咒人死亡。相比之下，这怨咒性价比简直爆棚，最适合我这初学者来学，便于提升咒术的熟练度。”
“而要修炼怨咒，首先需要吸纳自然界中的怨气。就好比地窖里的碎尸，其主人生前被残忍杀害，怨气难平，无法发泄，最后大量寄托在尸体上面，幸好被我吸收了一大半，否则放任如此，年岁一久，恐成怨灵，为祸一方。而除了那地窖，我能想得到在方圆三十里地，怨气最浓郁的地方，就是这个水库了。因为这里死的人，都是枉死的。”我看向爷爷，凝重道：“我记得你说过，枉死的人是无法升天的，也无法转世。只能在人间忍受无尽的煎熬，直到怨气消失为止。”
爷爷双手合十，连念阿弥陀佛：“佛家超度，普渡的正是这种孤魂野鬼。”
我点了点头，差不多了，该开始了。
我们走到水库边上。
爷爷把绳子的另一头系在一块水泥柱上，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三遍，确定万无一失。
他有些动摇，拉着我手道：“在此之前你只成功吸收过一次怨气，你要试验，可以先到殡仪馆或者坟地碰碰运气，不必要一开始就上这高难度的。”
我从爷爷眼里看出了关心，不过我还是没有听他的劝告。
摇了摇头，转而看向平静的水面。
之所以选择这个水库，是因为我希望在最短的时间内掌握第一种怨咒法术——冤魂追命术。
这一咒术是给周红斌准备的。
一个月前，周红兵和田金珍夫妇的囚禁女奴残忍杀害特大案件轰动了整个镇区，甚至市区。主犯周红兵夫妇迅速落网，但周红斌却下落不明，警察对此展开天罗地网的搜捕，可惜至今没有任何线索。
而我浏览九重咒师的第一卷，怨咒记载的众多法术里，找到了这个冤魂追命术。可以借助死者的部分遗物，来追查到凶手可能的下落。而我手头上正好有虫猫留下来的周弃头颅上的一缕头发。
只要成功施展这一咒术，周红斌只要还躲在方圆百里之内，我都能把他找出来。
而要学会这一咒术，前提就是拥有足够的怨气。周弃头发上残留的怨气极其微弱，无法长距离催动，只能借助其他怨气的加成。怨气越强，冤魂追命术的搜索范围就越广。
所以思前想后，我最终选择了这个年年出事的水库作为怨气的收集点。
其实还有一个重要原因。
肖强就是死在这里的，一个月来都不见尸体。当时没能救他上岸，我一直内疚着。以前不懂这鬼神之说倒也罢了，现在经过九重咒经的洗礼，才知道肖强的死其实是撞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而他很有可能灵魂被束缚在这水库底下的某个地方，忍受着煎熬。作为光屁股玩到大的好兄弟，我不能坐视不理。
我眼神决然。
“现在几点了？”
爷爷看了看天空，厚厚的乌云将月亮遮蔽，星星极其稀少，幽幽的道：“子时，阴分，离一夜之中最邪的阴分鬼时不到十分钟。”
“呵呵，正是咒经上记载万鬼出动觅食的时间啊。就怕脏东西吃饱了不出现呢。”我嘴角一弯。
“喵，猫爷我不会游泳，帮不到你了。”虫猫爪子沾了沾水，退缩了回来。
“哈哈哈，我舞哥什么事情搞不定，除了明天开学的作业还没做…;…;”我故作镇定，拿出龟甲巫咒，将它牢牢的缠在手臂上。
“出发了！”
噗通…;…;
我一屁股跳入了凉爽的水里头。
狗爬式，慢慢的朝水库中心处游了过去。
湖面很平静。
一条鱼都没看见。
我很快来到中心处，一个月前就是同样的地方，遇到了那群鱼龙卷还有…;…;那具女尸。
我双手噗呲的拍打水面，让身体暖和些，尽量调整着呼吸。
时间一分一秒的度过。
爷爷在岸上目不转睛的注视我，握着绳子，生怕我有危险。虫猫跳在他肩膀上，打着哈欠睡着了。
“差不多了吧。”我发现夜色已经越来越黑。视线中只能模糊的看到岸上的人和物。
没一会儿，月光被彻底遮蔽。
这一刻，整个世界伸手不见五指。
忽然，头发飘了起来。
无风了一晚上的水面，居然开始刮起了大风。
水温开始骤然降低。
我汗毛直立，迅速警觉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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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深夜。
我和爷爷来到水库。
熟悉的水库，在无风的夏夜里，死寂而无波澜。
我们两人趴在一片灌木里，监视着水库管理员的破平房。房间窗户里亮着一盏昏暗的油灯，一个人影在里面忽隐忽现。
爷爷默默地带上了黑色面纱。
而我抹了把光溜溜的头皮，有些哭笑不得。
自从修炼了九重咒经后，眼睛更亮了，看的更远了，鼻子更灵了，听觉更敏感了，这让我对大自然的认识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这种感觉就好比你能感受到万物的呼吸。
爷爷听我说了身体的变化后，非说我有慧根，要我干脆做和尚得了，留在清源寺。我打死不从，但架不住爷爷执拗，最后剃了光头，先做个假和尚。反正只要我一回家，有老爸老妈管着，由不得他胡闹。
“虫猫能够搞定吗？”我问道。
爷爷很是自信：“没问题。这猫妖厉害的紧。”
过了五分钟。
只见一声惊叫，一个光膀子的大爷惊慌失措的从房间里跑了出来，由于太过惊慌，连续几个狗吃屎，头也不敢回的朝镇上飞奔。
“有女鬼啊！”他大呼小叫。
只见管理员大爷按照我们设想的那样，跑到了我们事先埋伏的必经之路上。
爷爷忽然一跃而起，电光火石间，已经将管理员大爷打昏在地。
我连忙过去帮忙，把那位倒霉的大爷拉回房间里，将他坐上椅子。
我在大爷鼻子上试了把，不安的问向爷爷：“你千万别把他弄死了。”
爷爷嘿嘿笑道：“臭小子，你爷爷闷过的汉子比你见过的女人还多。这点小把式，我还拿捏不准？放心，他一个小时后就会醒来的。”
我将信将疑。自从爷爷放任我这亲孙子鬼门关走过两次后，我就发现了，这个六十多的老头一点都不靠谱。
这时，虫猫从天花板上跳下，站在我肩膀上。
我嘴贱的问这猫妖你怎么吓唬这大爷的？
只见虫猫舔了舔嘴唇，诡异的笑了笑。我全神贯注的去听它叙说，忽然，虫猫嘴巴微动，发出一个凄惨的女人的喊叫：“啊，我是落水姬～我来索命了～拿命来～”
我吓了一跳，随后眼睛一亮，惊喜道：“你还会口技？”
虫猫嘴巴一闭一合，再次换了一个稍显稚嫩的嗓音：“当然，我舞哥什么不会，哇哈哈哈…;…;”
我大吃一惊，这声音分明是我自己的。
我再次打量这只神秘兮兮的猫妖，暗道这猫还会什么法术？
“好了，等会再聊，先把正事办了，时间很紧。”爷爷不耐烦的打断我们谈话，然后卷起宽大的和尚袍，肚子上卷了好几圈的麻绳。
麻绳扔到地上。
“过来。”爷爷把我招了去。在我腰上绑了两圈，结个死结，手一收，勒的我都快没法呼吸了。我大叫：“好啦，再紧，屎都要被你挤出来了。”
爷爷还不死心，最后竟然用脚给我压了三下，这才拍拍手搞定，脸色郑重道：“这次我们收集水底冤魂的怨气，你虽然学了一个月的九重咒经，但你这水平，连当年巫咸的千分之一都不到。为了以防万一，我必须保证你能全身而退。”
我比爷爷乐观多了，道：“巫咒九重，各不相同，相互独立。这第一重便是怨咒，修炼起来最是容易，靠的是一个借字。借死人的、生人的、活物的、死物的怨气，为己用，对自身的损害最小。不像第三重运咒，需要大量消耗自己的运势，或者第七重的死咒，直接折损寿命或者以死搏命来咒人死亡。相比之下，这怨咒性价比简直爆棚，最适合我这初学者来学，便于提升咒术的熟练度。”
“而要修炼怨咒，首先需要吸纳自然界中的怨气。就好比地窖里的碎尸，其主人生前被残忍杀害，怨气难平，无法发泄，最后大量寄托在尸体上面，幸好被我吸收了一大半，否则放任如此，年岁一久，恐成怨灵，为祸一方。而除了那地窖，我能想得到在方圆三十里地，怨气最浓郁的地方，就是这个水库了。因为这里死的人，都是枉死的。”我看向爷爷，凝重道：“我记得你说过，枉死的人是无法升天的，也无法转世。只能在人间忍受无尽的煎熬，直到怨气消失为止。”
爷爷双手合十，连念阿弥陀佛：“佛家超度，普渡的正是这种孤魂野鬼。”
我点了点头，差不多了，该开始了。
我们走到水库边上。
爷爷把绳子的另一头系在一块水泥柱上，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三遍，确定万无一失。
他有些动摇，拉着我手道：“在此之前你只成功吸收过一次怨气，你要试验，可以先到殡仪馆或者坟地碰碰运气，不必要一开始就上这高难度的。”
我从爷爷眼里看出了关心，不过我还是没有听他的劝告。
摇了摇头，转而看向平静的水面。
之所以选择这个水库，是因为我希望在最短的时间内掌握第一种怨咒法术——冤魂追命术。
这一咒术是给周红斌准备的。
一个月前，周红兵和田金珍夫妇的囚禁女奴残忍杀害特大案件轰动了整个镇区，甚至市区。主犯周红兵夫妇迅速落网，但周红斌却下落不明，警察对此展开天罗地网的搜捕，可惜至今没有任何线索。
而我浏览九重咒师的第一卷，怨咒记载的众多法术里，找到了这个冤魂追命术。可以借助死者的部分遗物，来追查到凶手可能的下落。而我手头上正好有虫猫留下来的周弃头颅上的一缕头发。
只要成功施展这一咒术，周红斌只要还躲在方圆百里之内，我都能把他找出来。
而要学会这一咒术，前提就是拥有足够的怨气。周弃头发上残留的怨气极其微弱，无法长距离催动，只能借助其他怨气的加成。怨气越强，冤魂追命术的搜索范围就越广。
所以思前想后，我最终选择了这个年年出事的水库作为怨气的收集点。
其实还有一个重要原因。
肖强就是死在这里的，一个月来都不见尸体。当时没能救他上岸，我一直内疚着。以前不懂这鬼神之说倒也罢了，现在经过九重咒经的洗礼，才知道肖强的死其实是撞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而他很有可能灵魂被束缚在这水库底下的某个地方，忍受着煎熬。作为光屁股玩到大的好兄弟，我不能坐视不理。
我眼神决然。
“现在几点了？”
爷爷看了看天空，厚厚的乌云将月亮遮蔽，星星极其稀少，幽幽的道：“子时，阴分，离一夜之中最邪的阴分鬼时不到十分钟。”
“呵呵，正是咒经上记载万鬼出动觅食的时间啊。就怕脏东西吃饱了不出现呢。”我嘴角一弯。
“喵，猫爷我不会游泳，帮不到你了。”虫猫爪子沾了沾水，退缩了回来。
“哈哈哈，我舞哥什么事情搞不定，除了明天开学的作业还没做…;…;”我故作镇定，拿出龟甲巫咒，将它牢牢的缠在手臂上。
“出发了！”
噗通…;…;
我一屁股跳入了凉爽的水里头。
狗爬式，慢慢的朝水库中心处游了过去。
湖面很平静。
一条鱼都没看见。
我很快来到中心处，一个月前就是同样的地方，遇到了那群鱼龙卷还有…;…;那具女尸。
我双手噗呲的拍打水面，让身体暖和些，尽量调整着呼吸。
时间一分一秒的度过。
爷爷在岸上目不转睛的注视我，握着绳子，生怕我有危险。虫猫跳在他肩膀上，打着哈欠睡着了。
“差不多了吧。”我发现夜色已经越来越黑。视线中只能模糊的看到岸上的人和物。
没一会儿，月光被彻底遮蔽。
这一刻，整个世界伸手不见五指。
忽然，头发飘了起来。
无风了一晚上的水面，居然开始刮起了大风。
水温开始骤然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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