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渐入佳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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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红嫣的话音充满了轻蔑与不屑，讲到“婉贵妃”三字时更是加了恶狠狠的重音，不过音调一转，最后则又含着些狡黠的意味。
沈君羡注意到荆红嫣的双眸露出一刹那的精光，试探性地回答：“婉贵妃确实谨小慎微、步步为营，可是……不意味着她不会加害娘娘……要知道在宫里要想长久活下去，锋芒毕露必是下下之策。相反，柔顺的小绵羊才不容易被人怀疑！”
“沈大人说得在理！巧了！本宫也是这样认为的！”荆红嫣环顾金碧辉煌的四周，最后目光锁定了沈君羡。
病容憔悴，媚眼勾魂，就像是这双眼长错了地方。
碧汀低眸屏息站在一侧，她在偷偷瞟了一眼沈君羡之后又赶紧收回目光紧紧盯着足前一方地。
沈君羡抬眼捕捉到碧汀近乎纠结的眼神，心中生疑。
“莫非……娘娘怀疑导致您流产的正是婉贵妃送来的补汤？”
荆红嫣嘴角轻撇，点点头：“本宫正有此意！”
“如果真是婉贵妃在补汤里面下毒，那我们首先得传诏婉贵妃身边的人，向他们下手，逼问他们是否真有此事！而这些人中最重要的人证莫过于取药和熬汤的人，若能从中得知给药的太医以及剩余药材的存放地点……这案子也就破了……只是……”
沈君羡侃侃而谈之后皱眉陷入难处：“如若婉贵妃真心要害娘娘，即使做不到天衣无缝，也很难让我们轻易查证……事情恐怕不会这么简单！”
“哈哈哈哈哈——”荆红嫣掩嘴大笑，“沈大人的想象力真是丰富呀！”
沈君羡不解，干笑一声，“不……不是，娘娘此话怎讲？微臣不是很明白！”
荆红嫣犹如立马换了一张脸，正色道：“你刚刚所讲那些，涉及的人事太多，不好安排……万一中间环节除了差错，则满盘皆输！”
“破案和输赢有有何关系？”
沈君羡盯着荆红嫣魅惑的双眼，心中已有似是而非的答案，只是荆红嫣既然不明说，他便继续装傻充愣。
“碧汀，你将炕桌拿过来摆在床上，本宫要和沈大人边喝茶边细聊！”
“是！”声音轻颤。
碧汀应声退下。
顾倾城在长风宫外走走停停，偶尔向长风宫内张望，她瞧见一众宫女从里面出来，便怀疑这荆红嫣与沈君羡估计又在想什么大招整治自己。
那些规规矩矩立在宫外、敛容严肃的宫女，顾倾城自是不敢去招惹。不过，长风宫外那些个换班后挽手嬉笑窃语的宫女，她还是可以过去搭讪一番，看看是否会查出什么线索。
于是，顾倾城向着来时的方向往回走，趁人不注意则绕到一处假山背后藏好，只露出半张脸观察着长风宫外的情况。
不多时，两名长风宫的宫女手挽手从假山处经过，由于假山离长风宫距离较近，顾倾城不便在此下手，只好悄悄跟在那两名宫女身后。
待到相对偏僻，人烟稀少的回廊拐处，顾倾城摸了摸腰间，快步上前拦下那两名宫女。
她将手里的金镶玉金牌展示给两名宫女看，轻声喝道：“闭嘴！”
受到惊吓本要大叫的她们乖乖地憋回一口气，楚楚可怜地望着顾倾城。
顾倾城深吸一口气，见四下无人经过……当然，她明白紫艺定在暗处守着她。
“你们俩随我来！”
两名宫女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跟在顾倾城身后，三人转到被包围了几层的最里层最高的假山处方停下。
顾倾城转身正对着她们，眸子凛冽。
“你们——是长风宫的宫女？”她明知故问，反复确认。
“嗯！”两名宫女不约而同地点头。
顾倾城张口正想细问情况，其中一名宫女便神色慌张地解释道：“倾城姑娘！奴婢们只是小小的宫女，我们什么也不知道呀！”
另一名宫女赶紧点头迎合，两双眼睛水汪汪地看着她。
倾城虽于心不忍，也深谙宫中的生存之道，但为了真相，更是为了楚暮轩，她不得不下狠心逼问。
“哼，要论‘知与不知’，你们恐怕比我心里更清楚！”顾倾城貌似胸有成竹，“你们越是慌张地解释‘什么也不知道’，越表明了你们做贼心虚、此地无银三百两！”
两名宫女被吓得泪眼婆娑，不敢再说谎，却也不敢再抬头。
“我问你们，皇后娘娘流产一事，你们知道多少？统统都给我说出来！我可以保你们相安无事！可如果有隐瞒，日后若又不幸被我查到，那你们俩可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顾倾城有意放出狠话。
两名宫女低头互相推搡，互使眼色。
顾倾城微微翻了个白眼，指着右手边的宫女道：“你来说！”
“是！”被指的宫女迅速调匀了呼吸，缓缓道来，“回倾城姑娘，娘娘流产那日，奴婢们正在长风宫内当班，可是娘娘流产的具体情况我们并不十分清楚……当时只听见娘娘‘啊’的一声惨叫，奴婢们赶紧上前，见到娘娘匍匐在地上，表情痛苦地捂住肚子，奴婢们当时给吓坏了，跑过去将娘娘搀扶到床上，同时也立即命人去传召了太医……”
“就这么简单？中间没有什么遗漏的事情吗？”顾倾城露出怀疑的神色。
如果这名宫女说的是实话，那荆红嫣流产一事就应该算作意外，并没有任何可疑之处……或许，真的是我想太多……倾城开始怀疑起自己当初的判断。
不对！碧汀呢？倾城转而感到自己忽略了一名重要人物。
“回倾城姑娘，据奴婢们所知的事实就是这么简单！”那名宫女言辞镇定，不像是在说谎。
另外一名宫女甚至还补充道：“没错，而且娘娘那一跤摔下去之后还崴到了右脚，太医赶来的时候，脚踝处还肿了一个大包，现在都还没消呢，每天都在抹药酒！”
“碧汀呢？她是皇后娘娘的贴身宫女，娘娘流产时，她又在何处？为何你们没有提起她？”顾倾城追问。
“回倾城姑娘，娘娘流产之时，奴婢们是听见娘娘的惨叫声才赶了过去，一心全都扑在娘娘身上了，碧汀姐姐当时也在娘娘身边，只是我们未曾留意罢了！”
根据这名宫女的叙述，一切似乎都在情理之中，她略作思忖之后，便不再为难她们，放了她们离去。
事到如今，只有看君羡哥哥那里查到些什么了。顾倾城想到此处便又转身回至长风宫外，徘徊等待沈君羡，此时已近中午。(。)
荆红嫣的话音充满了轻蔑与不屑，讲到“婉贵妃”三字时更是加了恶狠狠的重音，不过音调一转，最后则又含着些狡黠的意味。
沈君羡注意到荆红嫣的双眸露出一刹那的精光，试探性地回答：“婉贵妃确实谨小慎微、步步为营，可是……不意味着她不会加害娘娘……要知道在宫里要想长久活下去，锋芒毕露必是下下之策。相反，柔顺的小绵羊才不容易被人怀疑！”
“沈大人说得在理！巧了！本宫也是这样认为的！”荆红嫣环顾金碧辉煌的四周，最后目光锁定了沈君羡。
病容憔悴，媚眼勾魂，就像是这双眼长错了地方。
碧汀低眸屏息站在一侧，她在偷偷瞟了一眼沈君羡之后又赶紧收回目光紧紧盯着足前一方地。
沈君羡抬眼捕捉到碧汀近乎纠结的眼神，心中生疑。
“莫非……娘娘怀疑导致您流产的正是婉贵妃送来的补汤？”
荆红嫣嘴角轻撇，点点头：“本宫正有此意！”
“如果真是婉贵妃在补汤里面下毒，那我们首先得传诏婉贵妃身边的人，向他们下手，逼问他们是否真有此事！而这些人中最重要的人证莫过于取药和熬汤的人，若能从中得知给药的太医以及剩余药材的存放地点……这案子也就破了……只是……”
沈君羡侃侃而谈之后皱眉陷入难处：“如若婉贵妃真心要害娘娘，即使做不到天衣无缝，也很难让我们轻易查证……事情恐怕不会这么简单！”
“哈哈哈哈哈——”荆红嫣掩嘴大笑，“沈大人的想象力真是丰富呀！”
沈君羡不解，干笑一声，“不……不是，娘娘此话怎讲？微臣不是很明白！”
荆红嫣犹如立马换了一张脸，正色道：“你刚刚所讲那些，涉及的人事太多，不好安排……万一中间环节除了差错，则满盘皆输！”
“破案和输赢有有何关系？”
沈君羡盯着荆红嫣魅惑的双眼，心中已有似是而非的答案，只是荆红嫣既然不明说，他便继续装傻充愣。
“碧汀，你将炕桌拿过来摆在床上，本宫要和沈大人边喝茶边细聊！”
“是！”声音轻颤。
碧汀应声退下。
顾倾城在长风宫外走走停停，偶尔向长风宫内张望，她瞧见一众宫女从里面出来，便怀疑这荆红嫣与沈君羡估计又在想什么大招整治自己。
那些规规矩矩立在宫外、敛容严肃的宫女，顾倾城自是不敢去招惹。不过，长风宫外那些个换班后挽手嬉笑窃语的宫女，她还是可以过去搭讪一番，看看是否会查出什么线索。
于是，顾倾城向着来时的方向往回走，趁人不注意则绕到一处假山背后藏好，只露出半张脸观察着长风宫外的情况。
不多时，两名长风宫的宫女手挽手从假山处经过，由于假山离长风宫距离较近，顾倾城不便在此下手，只好悄悄跟在那两名宫女身后。
待到相对偏僻，人烟稀少的回廊拐处，顾倾城摸了摸腰间，快步上前拦下那两名宫女。
她将手里的金镶玉金牌展示给两名宫女看，轻声喝道：“闭嘴！”
受到惊吓本要大叫的她们乖乖地憋回一口气，楚楚可怜地望着顾倾城。
顾倾城深吸一口气，见四下无人经过……当然，她明白紫艺定在暗处守着她。
“你们俩随我来！”
两名宫女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跟在顾倾城身后，三人转到被包围了几层的最里层最高的假山处方停下。
顾倾城转身正对着她们，眸子凛冽。
“你们——是长风宫的宫女？”她明知故问，反复确认。
“嗯！”两名宫女不约而同地点头。
顾倾城张口正想细问情况，其中一名宫女便神色慌张地解释道：“倾城姑娘！奴婢们只是小小的宫女，我们什么也不知道呀！”
另一名宫女赶紧点头迎合，两双眼睛水汪汪地看着她。
倾城虽于心不忍，也深谙宫中的生存之道，但为了真相，更是为了楚暮轩，她不得不下狠心逼问。
“哼，要论‘知与不知’，你们恐怕比我心里更清楚！”顾倾城貌似胸有成竹，“你们越是慌张地解释‘什么也不知道’，越表明了你们做贼心虚、此地无银三百两！”
两名宫女被吓得泪眼婆娑，不敢再说谎，却也不敢再抬头。
“我问你们，皇后娘娘流产一事，你们知道多少？统统都给我说出来！我可以保你们相安无事！可如果有隐瞒，日后若又不幸被我查到，那你们俩可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顾倾城有意放出狠话。
两名宫女低头互相推搡，互使眼色。
顾倾城微微翻了个白眼，指着右手边的宫女道：“你来说！”
“是！”被指的宫女迅速调匀了呼吸，缓缓道来，“回倾城姑娘，娘娘流产那日，奴婢们正在长风宫内当班，可是娘娘流产的具体情况我们并不十分清楚……当时只听见娘娘‘啊’的一声惨叫，奴婢们赶紧上前，见到娘娘匍匐在地上，表情痛苦地捂住肚子，奴婢们当时给吓坏了，跑过去将娘娘搀扶到床上，同时也立即命人去传召了太医……”
“就这么简单？中间没有什么遗漏的事情吗？”顾倾城露出怀疑的神色。
如果这名宫女说的是实话，那荆红嫣流产一事就应该算作意外，并没有任何可疑之处……或许，真的是我想太多……倾城开始怀疑起自己当初的判断。
不对！碧汀呢？倾城转而感到自己忽略了一名重要人物。
“回倾城姑娘，据奴婢们所知的事实就是这么简单！”那名宫女言辞镇定，不像是在说谎。
另外一名宫女甚至还补充道：“没错，而且娘娘那一跤摔下去之后还崴到了右脚，太医赶来的时候，脚踝处还肿了一个大包，现在都还没消呢，每天都在抹药酒！”
“碧汀呢？她是皇后娘娘的贴身宫女，娘娘流产时，她又在何处？为何你们没有提起她？”顾倾城追问。
“回倾城姑娘，娘娘流产之时，奴婢们是听见娘娘的惨叫声才赶了过去，一心全都扑在娘娘身上了，碧汀姐姐当时也在娘娘身边，只是我们未曾留意罢了！”
根据这名宫女的叙述，一切似乎都在情理之中，她略作思忖之后，便不再为难她们，放了她们离去。
事到如今，只有看君羡哥哥那里查到些什么了。顾倾城想到此处便又转身回至长风宫外，徘徊等待沈君羡，此时已近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