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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终点是离别的起跑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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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阁踏出传送门，迎面而来的阳光让他忍不住遮住了眼睛。前一刻还是明月高悬的夜晚，眨眼间就换成了明媚的午时，任谁都会觉得不习惯。
“好热。”他扯开衣领，手中扇出的都是热气，汗水顷刻就浸湿了衣衫，“这里是夏天吗？”
“是呀，就是夏天。”八重道雪晃了晃尾巴，骄傲地仰着头，“跃动红莲里的季节变换很明显，不过因为象征着‘四季’要素的那些人都有怪癖，因此春夏秋冬的时令经常会混淆在一起。嘛，这也算跃动红莲的一大特色啦。”
“真是个奇怪的地方。”雅阁微微一笑，脑中浮现出的画面挥之不去。许天时的记忆正在与他融合，渐渐变得难分彼此。就比如说现在，他就感受到了一阵欣喜，心灵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这种感觉，雅阁觉得该称其为“回家”。
“倒也挺不错。”
“雅阁”还是“许天时”，真的有那么重要么？
他们……本就是同一个人。
“欢迎回来，团长大人。”
八重道雪甩着毛茸茸的银色尾巴，看得雅阁一阵心热。作为一个资深尾巴控，狐狸的尾巴向来是天赐神物。但此时可不是扑进去大叫“我好兴奋啊！”的时候，不然面前的几个人妥妥要发飙。
“虽然面貌变了，但本质却还是那个人。”英气逼人的少女上下打量着雅阁，金色卷发随意披散在肩头。她背后六对流光溢彩的永恒羽翼轻轻晃动，似是在传达着主人的兴奋之情。
“是啊，本质是没变的。”黑长直少女点点头，微微感慨着，悬浮在身后的复杂齿轮机关转动不休，“只是……好像并不完全。”
“理所当然，布伦希尔德，风音日和。”雅阁耸耸肩，“这事儿以后再说，先把他们收监看管吧。”
阿芒迪娜和凯特一脸愤恨地跟在后面，身上缠绕着暗金色的锁链。和死无全尸的布鲁诺相比，她们二人倒还算幸运，至少留了条命。
洛娅、尼禄和暗魇之喵选择留在家园处理留下的尾声，顺便接应后续援军。听那个金发萝莉说，团里准备趁着核心螺旋归来的机会一举攻下几个难啃的敌方据点，因此主战人员基本都没办法脱身赶回跃动红莲。
对雅阁来说，这未免有些遗憾。
“没问题。”布伦希尔德打了个响指，几个拿着杖型魔导器的年轻男人便走了过来，抓起两个俘虏就飞上了天空。樱色的光焰在天空划过，留下的长痕很快也消失无踪。
希望她们两个能安心享受“新鲜”的牢狱生活。
“跃动红莲里只有你们两个驻守？”雅阁环顾四周，发现传送门前的接待人员只有两位王座女武神，“战况紧张到这种程度了？”
“是啊。”风音日和叹了口气，落寞地道，“第一、第二、第三战斗序列的都离开了，瓦尔哈拉英灵圣殿里的那些家伙也签订了‘圣柜战争’的誓约。要不是还要保护这里，我们两个应该也已经回应了‘战斗宣言’。”
“‘圣柜战争’？”雅阁挑了挑眉，脸上不由露出蛋疼的表情，“什么鬼？”
“听琪露诺那个笨蛋说，”布伦希尔德和风音日和也浮现出了同样的表情，“上次圣杯战争之后，圆神鹿目圆一怒之下踹门闯进了传统英灵殿，逼着守护者大人撕碎了圣杯战争的原稿。至于原因么……你一定很熟悉。”
“哦？”
“上次圣杯战争最后那段时间，你不是和圆神来了场面对面的激情对削么？就在那之前没多久，佐仓杏子和美树沙耶加打了个两败俱伤……甚至没能返回圆环之理。”
“……啊？”雅阁挠挠头，呆愣地道，“她们俩也参战了？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布伦希尔德苦笑着一摊手，道：“谁知道呢？那两个家伙莫名其妙地被召唤，莫名其妙地撞在一起，莫名其妙的同归于尽……连我们几个永恒能级都没能观测到她们，你说怪不怪？”
“圣杯战争的原稿被撕毁之后没多久，守护者大人就推出了名为‘圣柜战争’的新型术式，算是换汤不换药吧。”风音日和接过话头，顺势转移了话题，“这些琐事先不谈，他们几位是？”
“哦，还没来得及介绍。”雅阁一拍脑门，侧身让出身后的几个人，“没了四肢的衔尾蛇是齐贝林，那个妹子是艾玛，面瘫脸是让·伯纳德，都是我失忆期间一同接受训练的刺客学徒。”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兜里掏出了万象巧手。
“这里面封印着伊薇的残缺灵魂，你们谁去主持一下复活仪式？”
柴犬骑士维诺见状，连忙插了个嘴：“多亏她及时找到了失忆的团长，不然……”
“我去吧。”风音日和接过手套，身周荡漾起层层波纹，就此消失在空气之中。
“这是什么能力？”爱琳茜丝瞪大了眼睛，吃惊地掩着小嘴，“不是神术，不是奇迹，也不是能力……而且竟然没有能量外泄？”
雅阁指了指她，道：“这位是爱琳茜丝，一个避难所的领袖，也是某个神明在地上的行者。对了，你能看出她背后之人的出身么？她不记得那个神祗的名讳。”
布伦希尔德眯起眼睛，死死地盯着爱琳茜丝胸前的吊坠。
“不清楚，对方隐藏的很好。但这气息……错不了，是个永恒能级的神祗。”
雅阁苦笑一声，头疼地按着太阳穴。
“妈蛋，又有永恒插了一脚？还嫌这个晶壁系不够乱么。”
通常来说，一个宇宙便是一个“位面世界”。但世界拥有无穷的可能性，每个可能性都会诞生出一个新的位面世界，它们的总和便叫做“大位面世界”。笼罩在这一体系之外的屏障被称为晶壁，即“晶壁系”的由来。晶壁系的数量根本难以计数，它们被统称为“泛晶壁系”或“无垠世界”。
而就在这无垠的泛晶壁系之中，通用着一套能级划分方式。抵达凡俗极限的半神能级，领悟法则妙用的真神能级，参透规则和存在性为何物的主神能级，以及最后独一无二的永恒能级。主神能级以下的生物简直如恒河沙数，不知凡几。但能被称之为“永恒能级”的生物，全加在一起也只有不到一百个。
这不是几亿或几兆分之一的诞生概率，而是接近“∞：1”的残酷比率。
“你来头不小，爱琳茜丝。”雅阁甩去脑子里的思绪，调戏似地说道，“以后就要靠你罩着了。”
“……我可看不出你有丝毫尊敬我的意思。”爱琳茜丝悄悄瞥了眼布伦希尔德，完全想象不出自己信仰的无名神祗和对面那位天使是同一能级的生物。
“好了好了，团长。”布伦希尔德打断二人的对话，她有预感，再这么说下去肯定又要跑题，“这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家伙又是谁？”
“不清楚。”雅阁严肃起来，一把扯过曾自称为“许天时”的男人，“但他对我们超红莲团的内幕知之甚详，甚至知道我曾经失踪的事情。如果我料得不差，应该有人向他透露了咱们的消息，并且需要这个傀儡做些事情。”
“是么。”布伦希尔德舔了舔嘴唇，眸子里闪过一抹危险的寒光，“需要撬开他的嘴，对吧？没问题，包在我身上，西纳普斯的刑讯技术可不是说笑的。”
男人被施展了法术，脸上只能维持着面无表情的麻木。可他眼中流露的恐惧是个人都能看见，估计屎都要被吓出来了。
“你办事，我放心。”雅阁点点头，对维诺和八重道雪说道，“刺客和爱琳茜丝就麻烦你们两个招待一下，我……还有些事要做。”
————————————————————
跃动红莲是座总面积不小于日本的庞大悬空大陆，整体呈现出较为规则的圆形，核心螺旋圣殿便悬浮在中心的半空之中。从地面上看，你根本看不见圣殿的影子，只有金乌播撒的光与热。
就在核心螺旋圣殿正下方，屹立着一座高山。山顶建了座小小的神社，有青石台阶一路通到山脚。而在神社鸟居的顶端，挂着上书“博丽”二字的牌匾。
高大的御神木下，雅阁静静地半跪在摇椅之前。那上面躺着一位少女，面目与他有七八分相似。金乌播撒下柔和的光，透过树叶在少女身上形成斑驳的暗影，那安静恬谈的睡颜宛如天使。
“记不起你的名字，对不起。”
微风拂过，吹散了雅阁的轻声细语。他抬手拭去少女头上沾着的落叶，温柔地看着沉睡不醒的女孩。
“忘记了与你的回忆，对不起。”
“许天时”给了他两个选择，而他选择了……后者。根源中记录的信息凝聚成了少女的身躯，却没能唤回她的意识。
然而少年也已忘记了一切，一丝一毫、一星半点都想不起。
面对她，就像面对一个陌生人。
“没能救出你，对不起。”
“许天时”留下的记忆告诉雅阁，是眼前的少女扭曲了世界，又重塑了世界。这十年是少女的美梦，可梦终有醒来的时刻。到那时，梦中的人也只能回到梦中，现实已没有她立足之地。
再怎么挣扎，再怎么一次次的尝试，得到的结果也只是“徒劳”二字。
慢慢地，希望变成了绝望。
“但是……”
但是啊，这胸膛种涌动的温暖是什么？抑制不住的泪水又是什么！
在划去那十年记忆的时候，那个“雅阁”……那个“我”，又经受了怎样的煎熬？
没有记忆。
唯有泪水在眼中打转。
或许，忘记的只是记忆，但那点点滴滴还残留了些许痕迹……
刻入心中，渗进骨髓，永远无法磨灭。
“请等着我。”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恢复如初。到时我们再一起塑造新的回忆，一天，一年，一辈子，都在一起。想去山上野炊，烤好吃的红薯？或是做些美味的蛋糕，和大家分着吃掉？即使是离开这个晶壁系，去其他世界旅行，一起看看从未见过的风景……
没关系，我都会陪着你。
所以，请等等我，就再等一段时间吧。
这次，无论世界会变得怎样，就算掀个天翻地覆——
“我也要救你！”
雅阁踏出传送门，迎面而来的阳光让他忍不住遮住了眼睛。前一刻还是明月高悬的夜晚，眨眼间就换成了明媚的午时，任谁都会觉得不习惯。
“好热。”他扯开衣领，手中扇出的都是热气，汗水顷刻就浸湿了衣衫，“这里是夏天吗？”
“是呀，就是夏天。”八重道雪晃了晃尾巴，骄傲地仰着头，“跃动红莲里的季节变换很明显，不过因为象征着‘四季’要素的那些人都有怪癖，因此春夏秋冬的时令经常会混淆在一起。嘛，这也算跃动红莲的一大特色啦。”
“真是个奇怪的地方。”雅阁微微一笑，脑中浮现出的画面挥之不去。许天时的记忆正在与他融合，渐渐变得难分彼此。就比如说现在，他就感受到了一阵欣喜，心灵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这种感觉，雅阁觉得该称其为“回家”。
“倒也挺不错。”
“雅阁”还是“许天时”，真的有那么重要么？
他们……本就是同一个人。
“欢迎回来，团长大人。”
八重道雪甩着毛茸茸的银色尾巴，看得雅阁一阵心热。作为一个资深尾巴控，狐狸的尾巴向来是天赐神物。但此时可不是扑进去大叫“我好兴奋啊！”的时候，不然面前的几个人妥妥要发飙。
“虽然面貌变了，但本质却还是那个人。”英气逼人的少女上下打量着雅阁，金色卷发随意披散在肩头。她背后六对流光溢彩的永恒羽翼轻轻晃动，似是在传达着主人的兴奋之情。
“是啊，本质是没变的。”黑长直少女点点头，微微感慨着，悬浮在身后的复杂齿轮机关转动不休，“只是……好像并不完全。”
“理所当然，布伦希尔德，风音日和。”雅阁耸耸肩，“这事儿以后再说，先把他们收监看管吧。”
阿芒迪娜和凯特一脸愤恨地跟在后面，身上缠绕着暗金色的锁链。和死无全尸的布鲁诺相比，她们二人倒还算幸运，至少留了条命。
洛娅、尼禄和暗魇之喵选择留在家园处理留下的尾声，顺便接应后续援军。听那个金发萝莉说，团里准备趁着核心螺旋归来的机会一举攻下几个难啃的敌方据点，因此主战人员基本都没办法脱身赶回跃动红莲。
对雅阁来说，这未免有些遗憾。
“没问题。”布伦希尔德打了个响指，几个拿着杖型魔导器的年轻男人便走了过来，抓起两个俘虏就飞上了天空。樱色的光焰在天空划过，留下的长痕很快也消失无踪。
希望她们两个能安心享受“新鲜”的牢狱生活。
“跃动红莲里只有你们两个驻守？”雅阁环顾四周，发现传送门前的接待人员只有两位王座女武神，“战况紧张到这种程度了？”
“是啊。”风音日和叹了口气，落寞地道，“第一、第二、第三战斗序列的都离开了，瓦尔哈拉英灵圣殿里的那些家伙也签订了‘圣柜战争’的誓约。要不是还要保护这里，我们两个应该也已经回应了‘战斗宣言’。”
“‘圣柜战争’？”雅阁挑了挑眉，脸上不由露出蛋疼的表情，“什么鬼？”
“听琪露诺那个笨蛋说，”布伦希尔德和风音日和也浮现出了同样的表情，“上次圣杯战争之后，圆神鹿目圆一怒之下踹门闯进了传统英灵殿，逼着守护者大人撕碎了圣杯战争的原稿。至于原因么……你一定很熟悉。”
“哦？”
“上次圣杯战争最后那段时间，你不是和圆神来了场面对面的激情对削么？就在那之前没多久，佐仓杏子和美树沙耶加打了个两败俱伤……甚至没能返回圆环之理。”
“……啊？”雅阁挠挠头，呆愣地道，“她们俩也参战了？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布伦希尔德苦笑着一摊手，道：“谁知道呢？那两个家伙莫名其妙地被召唤，莫名其妙地撞在一起，莫名其妙的同归于尽……连我们几个永恒能级都没能观测到她们，你说怪不怪？”
“圣杯战争的原稿被撕毁之后没多久，守护者大人就推出了名为‘圣柜战争’的新型术式，算是换汤不换药吧。”风音日和接过话头，顺势转移了话题，“这些琐事先不谈，他们几位是？”
“哦，还没来得及介绍。”雅阁一拍脑门，侧身让出身后的几个人，“没了四肢的衔尾蛇是齐贝林，那个妹子是艾玛，面瘫脸是让·伯纳德，都是我失忆期间一同接受训练的刺客学徒。”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兜里掏出了万象巧手。
“这里面封印着伊薇的残缺灵魂，你们谁去主持一下复活仪式？”
柴犬骑士维诺见状，连忙插了个嘴：“多亏她及时找到了失忆的团长，不然……”
“我去吧。”风音日和接过手套，身周荡漾起层层波纹，就此消失在空气之中。
“这是什么能力？”爱琳茜丝瞪大了眼睛，吃惊地掩着小嘴，“不是神术，不是奇迹，也不是能力……而且竟然没有能量外泄？”
雅阁指了指她，道：“这位是爱琳茜丝，一个避难所的领袖，也是某个神明在地上的行者。对了，你能看出她背后之人的出身么？她不记得那个神祗的名讳。”
布伦希尔德眯起眼睛，死死地盯着爱琳茜丝胸前的吊坠。
“不清楚，对方隐藏的很好。但这气息……错不了，是个永恒能级的神祗。”
雅阁苦笑一声，头疼地按着太阳穴。
“妈蛋，又有永恒插了一脚？还嫌这个晶壁系不够乱么。”
通常来说，一个宇宙便是一个“位面世界”。但世界拥有无穷的可能性，每个可能性都会诞生出一个新的位面世界，它们的总和便叫做“大位面世界”。笼罩在这一体系之外的屏障被称为晶壁，即“晶壁系”的由来。晶壁系的数量根本难以计数，它们被统称为“泛晶壁系”或“无垠世界”。
而就在这无垠的泛晶壁系之中，通用着一套能级划分方式。抵达凡俗极限的半神能级，领悟法则妙用的真神能级，参透规则和存在性为何物的主神能级，以及最后独一无二的永恒能级。主神能级以下的生物简直如恒河沙数，不知凡几。但能被称之为“永恒能级”的生物，全加在一起也只有不到一百个。
这不是几亿或几兆分之一的诞生概率，而是接近“∞：1”的残酷比率。
“你来头不小，爱琳茜丝。”雅阁甩去脑子里的思绪，调戏似地说道，“以后就要靠你罩着了。”
“……我可看不出你有丝毫尊敬我的意思。”爱琳茜丝悄悄瞥了眼布伦希尔德，完全想象不出自己信仰的无名神祗和对面那位天使是同一能级的生物。
“好了好了，团长。”布伦希尔德打断二人的对话，她有预感，再这么说下去肯定又要跑题，“这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家伙又是谁？”
“不清楚。”雅阁严肃起来，一把扯过曾自称为“许天时”的男人，“但他对我们超红莲团的内幕知之甚详，甚至知道我曾经失踪的事情。如果我料得不差，应该有人向他透露了咱们的消息，并且需要这个傀儡做些事情。”
“是么。”布伦希尔德舔了舔嘴唇，眸子里闪过一抹危险的寒光，“需要撬开他的嘴，对吧？没问题，包在我身上，西纳普斯的刑讯技术可不是说笑的。”
男人被施展了法术，脸上只能维持着面无表情的麻木。可他眼中流露的恐惧是个人都能看见，估计屎都要被吓出来了。
“你办事，我放心。”雅阁点点头，对维诺和八重道雪说道，“刺客和爱琳茜丝就麻烦你们两个招待一下，我……还有些事要做。”
————————————————————
跃动红莲是座总面积不小于日本的庞大悬空大陆，整体呈现出较为规则的圆形，核心螺旋圣殿便悬浮在中心的半空之中。从地面上看，你根本看不见圣殿的影子，只有金乌播撒的光与热。
就在核心螺旋圣殿正下方，屹立着一座高山。山顶建了座小小的神社，有青石台阶一路通到山脚。而在神社鸟居的顶端，挂着上书“博丽”二字的牌匾。
高大的御神木下，雅阁静静地半跪在摇椅之前。那上面躺着一位少女，面目与他有七八分相似。金乌播撒下柔和的光，透过树叶在少女身上形成斑驳的暗影，那安静恬谈的睡颜宛如天使。
“记不起你的名字，对不起。”
微风拂过，吹散了雅阁的轻声细语。他抬手拭去少女头上沾着的落叶，温柔地看着沉睡不醒的女孩。
“忘记了与你的回忆，对不起。”
“许天时”给了他两个选择，而他选择了……后者。根源中记录的信息凝聚成了少女的身躯，却没能唤回她的意识。
然而少年也已忘记了一切，一丝一毫、一星半点都想不起。
面对她，就像面对一个陌生人。
“没能救出你，对不起。”
“许天时”留下的记忆告诉雅阁，是眼前的少女扭曲了世界，又重塑了世界。这十年是少女的美梦，可梦终有醒来的时刻。到那时，梦中的人也只能回到梦中，现实已没有她立足之地。
再怎么挣扎，再怎么一次次的尝试，得到的结果也只是“徒劳”二字。
慢慢地，希望变成了绝望。
“但是……”
但是啊，这胸膛种涌动的温暖是什么？抑制不住的泪水又是什么！
在划去那十年记忆的时候，那个“雅阁”……那个“我”，又经受了怎样的煎熬？
没有记忆。
唯有泪水在眼中打转。
或许，忘记的只是记忆，但那点点滴滴还残留了些许痕迹……
刻入心中，渗进骨髓，永远无法磨灭。
“请等着我。”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恢复如初。到时我们再一起塑造新的回忆，一天，一年，一辈子，都在一起。想去山上野炊，烤好吃的红薯？或是做些美味的蛋糕，和大家分着吃掉？即使是离开这个晶壁系，去其他世界旅行，一起看看从未见过的风景……
没关系，我都会陪着你。
所以，请等等我，就再等一段时间吧。
这次，无论世界会变得怎样，就算掀个天翻地覆——
“我也要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