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姑娘诉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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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老侠客，不如老夫来说句公道话如何？”一个浑厚略显苍老的声音突然说道。
6离顺着声音望去，见对面人群中坐着一人，银银髯、面容慈祥，身体微微福，正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6离不由颇为惊讶，因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峨眉派掌门“白公明”欧阳羽。
“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没曾想短短数日间就与欧阳掌门两次谋面，实在是甚幸。”6离一抱拳说道。
欧阳羽连忙双手摆道：“哎呀，这是从何说起，可折煞老夫了，能与江湖六大侠客之一的醉太白相见，那才是老夫的幸事啊！”
此时坐在大殿正中央的岛主魏冲笑道：“大家本都是熟人，莫要伤了和气，刚才这位少侠所说的圣手神医戴思公前辈，也是魏某向来敬仰的，他若来了岛上，我必奉为上宾，只可惜确实不曾见过。”
叶承看出在这岛主魏冲嘴里是断然再也问不出什么的，当即抢在6离之前说道：“师傅，我看魏岛主今日宴会甚是欢畅，既然岛主也说了并不曾见过戴前辈，我们也就别在此打扰岛主雅兴了。”
6离何等聪明，现叶承说话时以目示自己，当即会意，打个哈哈道：“是啊，这人上了年纪就容易犯浑，一个事情翻来覆去的说个没完，徒儿说的极是，这戴老儿说不定去哪采药了，那我们就再去别处找找就是。”
魏冲见说，颇为抱歉道：“6前辈，非是晚辈......”
6离摆手示意魏冲不必多言，背起酒葫芦径直而去，叶承向钟晴点点头，也随后跟了出去，钟晴最后一个，走时还不忘狠狠瞪了洪游天与幼菱一眼。幼菱连忙再次躲在洪游天身后，只露出两只眼睛看着钟晴，但眼神中似乎只有恶作剧成功后得意，并无丝毫的害怕神情。
等出得殿来，三人也不回住处，而是往大寨外而去，大寨喽啰也并不阻拦，为举着火把的喽啰在门口将兵刃还与6离，两边各自也不答话，三人就此出了寨门。
“你小子有何计策？”走了许久，6离眼见月光幽明、四下无人，于是压低声音问叶承道。
“并无良策。”叶承答道。
“没计策你瞎胡闹什么呢！”6离一听，翻着怪眼不乐意道。
叶承赔笑道：“师傅莫急，徒儿只是觉得今晚遭遇颇有些奇怪与可疑之处，如真像您所说这魏冲是您至交好友，他今日应该盛情款待咱们才是，可今日殿上您老也亲眼所见，说他对您比之一般好友也并无过分。而且为何洪游天、欧阳羽这些人也恰好在岛，他们究竟要做些什么，以徒儿愚见，其中必定有些文章。”
“哼！魏冲这小子，以后老夫再也不拿他当朋友了，真是羞煞老夫了！”6离恨恨道。
叶承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对6离和钟晴说道：“师傅、晴儿，你们先去找一下老疤前辈，我去办点事情，很快就回来与你们会和。”
6离点头道：“你小子可要小心，这魏冲我是了解的，这些年手底下私自招募了不少江湖人士，虽说良莠不齐，但好汉架不住人多，你切莫要吃亏。”
钟晴在旁可不愿意道：“叶哥哥，我要与你同行，万一有个事情，你也好有个帮手。”
叶承起初还不想同意，如何架得住钟晴软磨硬泡，于是只好答应。当即三人分手，6离去找老疤安排船舶，叶承带着钟晴又返回密林之中。
“叶哥哥，咱们这要是去哪啊？”钟晴疑惑不解道。
“去找一个人。”叶承边走边低声说道。
“什么人？”
“一个女子，适才进殿时曾擦肩而过。”叶承对钟晴说着，眼睛却在林中四处观望着。
钟晴一听叶承回去是要找一个女子，心中顿时颇有些老大不乐意，撅起嘴来不再言语，脚步也放慢了下来。
叶承无暇对钟晴多加解释，而是绕着密林而行，眼见的树林已到尽头，耳中只听得水声澹澹，眼前现出偌大一片礁石地，礁石的不远处就是一望无际的海面。
“看来是找不到了......”叶承有些失望地自语道，突然感觉脚面一阵生疼，却是被人踩了一脚。
叶承险些呼出声来，往回一看只见钟晴双手叉腰，一脸不悦地盯着自己道：“找不到就找不到呗，用得着这么沮丧嘛！”
叶承刚想询问，突然间明白了钟晴为何生气，连忙想要解释，但这时海风阵阵吹来，他突然察觉到这其中似乎夹杂着一名女子的呜咽之声。
叶承心念一震，当下也顾不得理会钟晴，而是顺着声音寻去，翻过一片礁石，现果然有一名女子正对着浩瀚无际的大海抽泣着，从背影看来，正是适才在殿门口与叶承擦肩而过的那个女子。
只见那女子渐渐止住悲声，缓缓站起身来，抬头望着大海，喃喃道：“父亲的错，就由女儿来还......由女儿来还......”
女子迈步向前，离着海面越来越近，慢慢地，裙子浸湿在了海水之中。
“她想自尽！”叶承不由得惊呼了一声，连忙运用真气，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那女子本来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伤心之中，等到听见背后有声音回头看时，叶承早到了身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其带上岸来。
“你是谁？”女子用惊异颤抖的声音说道。
叶承此时借着月光才看得仔细，只见对面这位青衣女子约莫有十六七岁的样子，一张鹅蛋脸，不施粉黛却别有韵致，脸上镶嵌的一对漆黑明亮的大眼睛更煞是好看，就如同两颗黑珍珠一般明亮透彻，只是此时眼角犹然挂着泪痕。
“死都不怕，还怕大活人吗？”钟晴这时候背着手慢慢走了过来，一副老大不乐意的样子。
“你们是从哪里来的？我在岛上从未见过......”青衣少女眼神中充满了惊诧与恐惧。
叶承笑了笑施礼道：“姑娘切勿惊恼，我们是来岛上做客之人，适才去拜见魏岛主时咱们曾在殿门口有过一面之缘，只是当时姑娘你匆匆而过，可能未曾留意便是。”
的确，青衣少女当时已然心乱如麻，如何还能顾及路上碰到的人呢？
“爹的门客甚多，恕我一时不能全部详记。”青衣少女的声音中的惊恐少了一些。
她果然是魏冲的女儿，叶承此时知道自己果真没有猜错。
叶承当即摇头笑道：“姑娘莫怪在下鲁莽已是甚好，在下如何敢怪姑娘，只是还未请问姑娘芳名？”
青衣女子凄然一笑道：“姓名？我倒宁愿我没有这个姓名......”
钟晴此时正好是醋海翻波，当即插言道：“人生父母养的，哪能没得姓名呢？你又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是啊，可是我的父亲，真的把我当作是自己的女儿了吗？那他为何不肯听女儿的苦口良言呢......”少女黯然神伤道。
叶承在旁轻轻碰了钟晴一下，示意她别再刺激这青衣少女，钟晴哼了一声，不过终究还是没再说话。
“我叫魏柔，请你们不要管我了，让我一个人在这干净的海水里洗脱罪恶吧。”钟晴的话好似起了一点作用，青衣女子说出了自己的姓名。
“像你这样一位温文尔雅的小姐，我不相信你会有什么罪恶。”叶承坚定地说道。
“即使不是我的，也应该由我来承担的......”魏柔望着海面悠悠说道。此时的大海仿佛听见了魏柔的倾诉，瞬间掀起了几个浪头，拍打在礁石之上，然后又如同一个个顽皮的孩子，在恶作剧后迅的隐匿了身形，只留下那一堆堆礁石依然矗立在那里，仿佛一切都不曾经历。
“不管怎样，如果一个人跳入大海就能解除一切问题，那大海岂不是要忙死了？”叶承的语气在这深夜湿冷的海边，透出一丝温暖。
“可是我并无更好的办法。”魏柔凄然道。
“你可以告诉我们到底生了什么？”叶承进一步安慰道。
“是啊，你不知道你身前的这个大哥哥特别热心肠吗？大海解决不了的问题，他都能解决呢！”钟晴又忍不住插话道。
叶承向钟晴使个眼色，钟晴却把头仰起只当没有看见，置之不理。
魏柔用她那明亮透彻的双眼看看钟晴，又向叶承望去，踟躇道：“可是这件事......这件事，却叫我如何能够启齿呢......”
叶承看出身前的这位魏柔姑娘一定有着难言之隐，如果冒然相逼，定会让她更增戒心，不如以退为进，当即拿定主意慨然一笑道：“适才忙着说话，在下竟然还没向姑娘通报姓名，在下叶承，这位是我的朋友钟晴姑娘。魏姑娘若是不愿说，也是人之常情，只是在下见姑娘欲寻短见，可见必是心中有难以解决之事，若是肯予告知，说不定在下倒是能尽绵薄之力，但若欲寻短见，愚意认为却是于事无补的。”
“是啊，你自己决定吧，反正我们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你若觉得跳海后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我们也就不必在此费这力气了。”钟晴说着，拉住叶承胳膊，转身欲走。
“6老侠客，不如老夫来说句公道话如何？”一个浑厚略显苍老的声音突然说道。
6离顺着声音望去，见对面人群中坐着一人，银银髯、面容慈祥，身体微微福，正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6离不由颇为惊讶，因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峨眉派掌门“白公明”欧阳羽。
“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没曾想短短数日间就与欧阳掌门两次谋面，实在是甚幸。”6离一抱拳说道。
欧阳羽连忙双手摆道：“哎呀，这是从何说起，可折煞老夫了，能与江湖六大侠客之一的醉太白相见，那才是老夫的幸事啊！”
此时坐在大殿正中央的岛主魏冲笑道：“大家本都是熟人，莫要伤了和气，刚才这位少侠所说的圣手神医戴思公前辈，也是魏某向来敬仰的，他若来了岛上，我必奉为上宾，只可惜确实不曾见过。”
叶承看出在这岛主魏冲嘴里是断然再也问不出什么的，当即抢在6离之前说道：“师傅，我看魏岛主今日宴会甚是欢畅，既然岛主也说了并不曾见过戴前辈，我们也就别在此打扰岛主雅兴了。”
6离何等聪明，现叶承说话时以目示自己，当即会意，打个哈哈道：“是啊，这人上了年纪就容易犯浑，一个事情翻来覆去的说个没完，徒儿说的极是，这戴老儿说不定去哪采药了，那我们就再去别处找找就是。”
魏冲见说，颇为抱歉道：“6前辈，非是晚辈......”
6离摆手示意魏冲不必多言，背起酒葫芦径直而去，叶承向钟晴点点头，也随后跟了出去，钟晴最后一个，走时还不忘狠狠瞪了洪游天与幼菱一眼。幼菱连忙再次躲在洪游天身后，只露出两只眼睛看着钟晴，但眼神中似乎只有恶作剧成功后得意，并无丝毫的害怕神情。
等出得殿来，三人也不回住处，而是往大寨外而去，大寨喽啰也并不阻拦，为举着火把的喽啰在门口将兵刃还与6离，两边各自也不答话，三人就此出了寨门。
“你小子有何计策？”走了许久，6离眼见月光幽明、四下无人，于是压低声音问叶承道。
“并无良策。”叶承答道。
“没计策你瞎胡闹什么呢！”6离一听，翻着怪眼不乐意道。
叶承赔笑道：“师傅莫急，徒儿只是觉得今晚遭遇颇有些奇怪与可疑之处，如真像您所说这魏冲是您至交好友，他今日应该盛情款待咱们才是，可今日殿上您老也亲眼所见，说他对您比之一般好友也并无过分。而且为何洪游天、欧阳羽这些人也恰好在岛，他们究竟要做些什么，以徒儿愚见，其中必定有些文章。”
“哼！魏冲这小子，以后老夫再也不拿他当朋友了，真是羞煞老夫了！”6离恨恨道。
叶承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对6离和钟晴说道：“师傅、晴儿，你们先去找一下老疤前辈，我去办点事情，很快就回来与你们会和。”
6离点头道：“你小子可要小心，这魏冲我是了解的，这些年手底下私自招募了不少江湖人士，虽说良莠不齐，但好汉架不住人多，你切莫要吃亏。”
钟晴在旁可不愿意道：“叶哥哥，我要与你同行，万一有个事情，你也好有个帮手。”
叶承起初还不想同意，如何架得住钟晴软磨硬泡，于是只好答应。当即三人分手，6离去找老疤安排船舶，叶承带着钟晴又返回密林之中。
“叶哥哥，咱们这要是去哪啊？”钟晴疑惑不解道。
“去找一个人。”叶承边走边低声说道。
“什么人？”
“一个女子，适才进殿时曾擦肩而过。”叶承对钟晴说着，眼睛却在林中四处观望着。
钟晴一听叶承回去是要找一个女子，心中顿时颇有些老大不乐意，撅起嘴来不再言语，脚步也放慢了下来。
叶承无暇对钟晴多加解释，而是绕着密林而行，眼见的树林已到尽头，耳中只听得水声澹澹，眼前现出偌大一片礁石地，礁石的不远处就是一望无际的海面。
“看来是找不到了......”叶承有些失望地自语道，突然感觉脚面一阵生疼，却是被人踩了一脚。
叶承险些呼出声来，往回一看只见钟晴双手叉腰，一脸不悦地盯着自己道：“找不到就找不到呗，用得着这么沮丧嘛！”
叶承刚想询问，突然间明白了钟晴为何生气，连忙想要解释，但这时海风阵阵吹来，他突然察觉到这其中似乎夹杂着一名女子的呜咽之声。
叶承心念一震，当下也顾不得理会钟晴，而是顺着声音寻去，翻过一片礁石，现果然有一名女子正对着浩瀚无际的大海抽泣着，从背影看来，正是适才在殿门口与叶承擦肩而过的那个女子。
只见那女子渐渐止住悲声，缓缓站起身来，抬头望着大海，喃喃道：“父亲的错，就由女儿来还......由女儿来还......”
女子迈步向前，离着海面越来越近，慢慢地，裙子浸湿在了海水之中。
“她想自尽！”叶承不由得惊呼了一声，连忙运用真气，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那女子本来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伤心之中，等到听见背后有声音回头看时，叶承早到了身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其带上岸来。
“你是谁？”女子用惊异颤抖的声音说道。
叶承此时借着月光才看得仔细，只见对面这位青衣女子约莫有十六七岁的样子，一张鹅蛋脸，不施粉黛却别有韵致，脸上镶嵌的一对漆黑明亮的大眼睛更煞是好看，就如同两颗黑珍珠一般明亮透彻，只是此时眼角犹然挂着泪痕。
“死都不怕，还怕大活人吗？”钟晴这时候背着手慢慢走了过来，一副老大不乐意的样子。
“你们是从哪里来的？我在岛上从未见过......”青衣少女眼神中充满了惊诧与恐惧。
叶承笑了笑施礼道：“姑娘切勿惊恼，我们是来岛上做客之人，适才去拜见魏岛主时咱们曾在殿门口有过一面之缘，只是当时姑娘你匆匆而过，可能未曾留意便是。”
的确，青衣少女当时已然心乱如麻，如何还能顾及路上碰到的人呢？
“爹的门客甚多，恕我一时不能全部详记。”青衣少女的声音中的惊恐少了一些。
她果然是魏冲的女儿，叶承此时知道自己果真没有猜错。
叶承当即摇头笑道：“姑娘莫怪在下鲁莽已是甚好，在下如何敢怪姑娘，只是还未请问姑娘芳名？”
青衣女子凄然一笑道：“姓名？我倒宁愿我没有这个姓名......”
钟晴此时正好是醋海翻波，当即插言道：“人生父母养的，哪能没得姓名呢？你又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是啊，可是我的父亲，真的把我当作是自己的女儿了吗？那他为何不肯听女儿的苦口良言呢......”少女黯然神伤道。
叶承在旁轻轻碰了钟晴一下，示意她别再刺激这青衣少女，钟晴哼了一声，不过终究还是没再说话。
“我叫魏柔，请你们不要管我了，让我一个人在这干净的海水里洗脱罪恶吧。”钟晴的话好似起了一点作用，青衣女子说出了自己的姓名。
“像你这样一位温文尔雅的小姐，我不相信你会有什么罪恶。”叶承坚定地说道。
“即使不是我的，也应该由我来承担的......”魏柔望着海面悠悠说道。此时的大海仿佛听见了魏柔的倾诉，瞬间掀起了几个浪头，拍打在礁石之上，然后又如同一个个顽皮的孩子，在恶作剧后迅的隐匿了身形，只留下那一堆堆礁石依然矗立在那里，仿佛一切都不曾经历。
“不管怎样，如果一个人跳入大海就能解除一切问题，那大海岂不是要忙死了？”叶承的语气在这深夜湿冷的海边，透出一丝温暖。
“可是我并无更好的办法。”魏柔凄然道。
“你可以告诉我们到底生了什么？”叶承进一步安慰道。
“是啊，你不知道你身前的这个大哥哥特别热心肠吗？大海解决不了的问题，他都能解决呢！”钟晴又忍不住插话道。
叶承向钟晴使个眼色，钟晴却把头仰起只当没有看见，置之不理。
魏柔用她那明亮透彻的双眼看看钟晴，又向叶承望去，踟躇道：“可是这件事......这件事，却叫我如何能够启齿呢......”
叶承看出身前的这位魏柔姑娘一定有着难言之隐，如果冒然相逼，定会让她更增戒心，不如以退为进，当即拿定主意慨然一笑道：“适才忙着说话，在下竟然还没向姑娘通报姓名，在下叶承，这位是我的朋友钟晴姑娘。魏姑娘若是不愿说，也是人之常情，只是在下见姑娘欲寻短见，可见必是心中有难以解决之事，若是肯予告知，说不定在下倒是能尽绵薄之力，但若欲寻短见，愚意认为却是于事无补的。”
“是啊，你自己决定吧，反正我们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你若觉得跳海后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我们也就不必在此费这力气了。”钟晴说着，拉住叶承胳膊，转身欲走。